“慢着。”裴怀瑾出声制止了她曲膝的动作,薄枝看向他,面露疑色。
这货又想做什么?
男人吩咐一旁发下人,“将薄大人的位置搬至我那侧。”
裴怀瑾吩咐地理所应当。
薄枝却不乐意了,“裴大人,我坐这就好,不用搬挪。”
裴怀瑾却以受伤为由,语气不容拒绝道:“薄大人是因我受伤,我自当好生照料。”
言毕,他抬眼看了眼高位上的莫老。
不等薄枝反应,身侧的山庄侍从便已开始动作。
薄枝沉默了,她想说那只是意外,她巴不得他早死呢。
想到裴怀瑾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住了嘴。
当着着宴席众人,不好发作。
做仇人做到她这份上,也真是憋屈死了。薄枝心里叹了口气。
从末席走至前席,薄枝轻轻落座,坐哪里她是无所谓的,都不会饿到她的五脏庙。
席位越靠近首位,宾客的地位愈高,薄枝扫了眼左侧,正是宁小蕊父亲,宣王爷,当今圣上的亲手足。
而右侧,裴怀瑾已经开始喝茶了。
薄枝无聊看了一圈,对上了莫老的眼睛,老头子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精明,挂在苍老的脸上,表情古板。
没想到他在外还挺注意仪容。
她此刻不想与老头子争论,目光自然停留在了桌案的午膳上愣神神游,任由老头子将眼睛瞪得铜铃般。
而薄枝心中想的是王家主何时入席,她已经想动筷了。
这点规矩她还是要守的。
此间一旁宣王爷叫住薄枝,“薄大人,小女多有得罪了。”
宣王看着正值壮年,举着酒杯就来与她喝,看了眼薄枝被包扎过的左手,宣王想着回了府,该好好教训下宁小蕊。
薄枝诧异望过去,“宣王爷已经知道了?”
“是犬子无状了,放心,回头我定教育她。”
宣王爷这人豪爽,一口揽道。
薄枝笑了,宁小蕊恐怕想法是要泡汤了。
“无妨,薄某并无它碍。”
薄枝与人交谈,身后却又人不屑地“哧——”了一声。
“这前席,何时谁都有资格来坐了?”男子声音周围人都听到,闻言看了过来。
薄枝眼神微愣,嘴角的笑却更加大了,这人还真是看她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