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县云台坍塌,此事可能需要你我二人跑一遭。”裴怀瑾道。
薄枝点了点头,此事非小,萧肃既然把案子给了两人,那就是一并要安抚百姓。
“何时出发?”她问。
“明日。”
“好。”薄枝点头。
公事上她还是讲理的。
裴怀瑾望着薄枝远去的矮小马车,待远去后,他才离开。
车中,薄枝回想,裴怀瑾说莫老认可她?
莫不是开玩笑?
她怎么不知道。
上次在诗社,薄枝被莫老诓骗过去,听他在包厢里给她讲经,何为上下有序,何为尊卑礼教,何为中洲礼法。
这些东西听得她脑袋胀痛,老头还不放过她,让人将包厢上了锁。
亏她之前还替他担茶钱。
最近她都绕着莫老的府宅和诗社走。
薄枝扶着额头,双腿大喇喇敞开坐在马车中,长久以来,她已经习惯男人身份了。
“吁~”外头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曹叔,怎么了?”薄枝身子一晃,差一些摔下去。
不等曹叔回答,仅容一人半的车厢内门被拉开,一道黑影就窜了进来。
薄枝尚未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只带着甜香的手捂住了嘴。
她瞪大了眼。
马车停在街道中间,周围摊贩一如既往的吆喝声,而后是跑动时布甲的摩擦声。
“让开,都让开。”
是谁家的府兵在捉人。
薄枝耳朵敏锐,眼睛看向车中多出来的女子裙摆,他们是来捉她的。
女子从她身后捂住了嘴,连带遮住了薄枝的口鼻,手劲还大,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唔唔~”
薄枝拍了拍这人的手,示意她放开。
“公子,您没事吧?”
曹叔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府兵也走远了,女子松开了手。
“没事,走吧。”薄枝吩咐道。
薄枝看向女子,这不是宁小蕊吗?
宁小蕊此刻正目光幽怨,眸子看着薄枝,仿佛在说她是负心薄幸的登徒子。
“不是,你”薄枝张了张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
“你这是怎么了?”
薄枝挪了挪屁股,离她远些。
“都怪你,呜呜呜——”宁小蕊这泪说来就来,不要钱般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