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人多,便也下了车过去瞧瞧。
“嘁,谁知道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这人似乎就是认定了死的人是谢怀安,怎么都不肯松嘴。
李大爷这一看吓一跳,他怎么会不认得刘府的衣裳,也明白了那人的意思,顿时道:“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刚从隔壁村里回来,还见过了安哥儿,少说着有的没的,安哥儿日日跟着淮生进城,我能见不到?”
李大爷听着对着那人没好气道。
那人这才噤了声。
水里的人也被打捞了起来,吓得人倒吸一口冷气。
脸已经被鱼啃得有些残缺。
不少胆子小的早就已经背过了身去。
确认了不是谢怀安之后,冯氏已经没了那么担心。
秉着眉,目光一直注视着刚被打捞上来人的身上,叹着气。
都是做母亲的,就算不是她的孩子,也是别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没了性命,家里还是有多担心和难过。
“咦!”
正看着,人群中不知道谁带着疑惑出了声:“这不是隔壁村慧姐儿的丈夫吗?”
苏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平坡村里的人是知道的,连着谢钰都知道。
冯氏听着,朝着地上人的腿上看了过去,小声道:“是他,没错。”
“是他是他,慧姐儿从前没少抱怨她丈夫是个瘸腿的,腿上还有疤呢。”
苏岑听着也朝着腿上看了过去,这人虽然被泡得看不清样子,但是腿上一长一短的还是很明显,尤其是左腿的小腿肚上,有着一片淡淡的疤痕,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
冯氏向着苏岑解释着:“这慧姐儿以前是咱们村子里的,后来嫁到了隔壁村子,听说她的丈夫小时候被困在大火里面,逃出来的时候被大火烧到了腿,还成了瘸子,没承想这千辛万苦活下来,最后竟然还成了这样子。”
“这慧姐儿才刚生了孩子,没了丈夫,以后可怎么过活啊。”
知道了这死的是谁后,倒是都不由得可惜起来。
“你个天杀的,怎么就死了。”
一道哭声从着背后给传了出来,一个穿着黄衣的女子红着眼正站在不远处的地上,身上还背着个孩子。
有认识她的人,朝着她走了过去:“慧姐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慧姐儿的双手此刻正握着孩子身上包被的绳儿,神情凝重,眼眶微红透着一股压抑,却始终不愿让着眼泪留下:“有什么好节哀的,他死了我一个人正好。”
要不是她今儿正好回了娘家,怕是连这人死了都不知道,还要被人瞒在鼓里。
冯氏听着又是一声叹息,对着苏岑道:“回去吧。”
苏岑便只好扶着冯氏朝着屋子里头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