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她此刻所处的位置偏僻,此刻热闹的人群中无人注意到这处角落。她只得叹气,刚想低头在晚宴包中翻找手机,一道炙热的视线精准地投到了她的身上。
那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另一只手也端着酒杯,正在注视着刁冉冉。
他望着她的古怪神色,视线向下,最终落在她的脚上。几秒钟后,她略显古怪的站姿让他彻底明白了她正面临的窘迫。
而刁冉冉终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注视着自己,天生的敏|感让她抬起头,很快捕捉到了目标。
是他……
男人的嘴角一扬,扯出好看的弧度,眼一眯,冲刁冉冉比了个手势。
她歪了歪头,抬起手,白|皙细嫩的手指也跟着做了个小小动作,拇指小指翘起,比了个数字“六”,然后向他摇了摇。
就看战行川转过身,向身边的窈窕女人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女人面露诧异,也下意识地向天台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
刁冉冉只得也礼貌地回了个客气的微笑,尽量保持着镇定。然后,她转过身,装作看风景般靠在栏杆处,任由晚风继续吹拂起她飘逸的裙摆。
十分钟以后,刁冉冉听见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她转头,只见战行川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精致的狭长鞋盒。
虽然早已猜到他明白了自己的需求,但她还是有着淡淡的吃惊,这里远离市郊,如此短的时间里能为她找到一双合脚的鞋子,实属不易。
他打开鞋盒,果真如此,一双6码的香槟色镶钻高跟鞋静静地躺在里面。方才,他问的正是她所穿的尺码,而她凭猜测回应了“六”,便是意指6码。
对于第二次见面的两个人来说,这也算是有几分难得的默契。
“谢谢,您太太的眼光真的很好。”
刁冉冉微微颔首,接过战行川手中的鞋子,轻声道谢。
方才那女人在同他说话的时候,神态亲昵自然,想必,应该是他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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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深刻
羊皮软而轻,丝线缝制的针脚细密均匀,纯手工打造,这个牌子的高跟鞋,也一向是刁冉冉最喜欢的。
她的母亲秋境曾说过,这样的高跟鞋,穿上它就能够让女人摇身一变。她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几乎从不穿平底鞋,每天都要摇曳生姿地走在光滑的地面上。
而腰肢扭摆的幅度、频率,以及迈步的节奏,都是由塑性美体老师精心指导过的,既不会显得轻浮夸张,又不会看起来很生硬,矫揉造作。
太太……太太?!
面前的高大男人脸上一怔,随即冷冷哼了一声,伸手夺过刁冉冉手中的鞋,弯身蹲下。
他出手极快,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脚从鞋里取了出来,又套上了新鞋,最后才耐心地系好细长的流苏带,一只穿好,再继续穿另一只。
“你别……”
刁冉冉吓得轻轻叫出声来,很快,她又捂住嘴,紧张地咬住下唇,惴惴不安地抬起头。
好在,人群中再无其他人注意到这处静谧的角落,加之头顶稍显昏暗的灯光,还有身边茂密的植物盆栽形成了自然的屏障,将他们二人成功地隔离开。
战行川动作麻利,很快站了起来,他十分高大,即便刁冉冉脚踩10厘米的高跟鞋,却也只到了他耳朵附近的高度。
“刁冉冉,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我的照片,你还喜欢吗?”
他的眼睛里,依稀可见如同金箔一样揉碎了的笑意,一脸戏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闻言,她满腹的感激,当即烟消云散。
这个……死不要脸的……花心又恶心的男人!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根zi色的茄子,还有淋在上面的可疑白色液体,刁冉冉的脸色顿时涨红,嘴唇抿得紧紧。就算她再淡然稳重,面对着这种低劣粗俗的荤段子,一个年轻女孩儿总归是显露出多多少少的手足无措。
是谁说的,对付不同的女人,就要用不同的策略。战行川虽然还算不上达到著作等身的级别,但也深谙此道。
她若涉世未深,便带她看人间繁华;她若心已沧桑,便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这种酸溜溜的话,战行川虽然不屑一顾,却不得不承认多少有几分歪理。歪理也是理,这么一想,他便释然了。
“照片嘛,暂时还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我倒是对穿梭在车流中的小王八印象深刻。”
刁冉冉咬咬牙,压低声音,上半身靠得近一些,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恶狠狠地开口,她故意在“小王八”上三个字加重了语气,还专门模仿着那女人的口吻。
果然,战行川脸上原本的得意之色,一点点消失殆尽。
只见他眼角处的肌肉快速地抽|动了两下,刚要开口,忽然,不远处响起一道好听的男中音。
“冉冉。”
刁冉冉一惊,立即偏过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就在距离她和战行川几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他很高,起码在一米八二以上,脸部轮廓看起来依稀和乔言讷有六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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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和狐狸
乔、乔思捷?!
“冉冉,好久不见。”
他微微眯起眼,向她招了招手,态度很亲切,像极了正在招呼着自家豢养的小宠物。
本来对这个男人充满戒备之心的刁冉冉,整颗心忽然就变得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