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想当杀手吗?”
“那又为什么表现的心甘情愿?为了你那个兄妹?”
银迟故意松点力,甘古趁此果然一抓他手臂猛一翻折下压,同一时间拔出腰间刀反手一转,两人转眼间调换位置!
银迟挺直的背被压到一股很低的程度,单膝被压得弯曲,他感受的到,甘古这次是动真格的。
血迹沿白皙皮肤溢出,鲜红如目,魁王只不以为意,沉笑了笑,“我说中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困难,必竟我很愿意帮助对我有利益的人。”
“闭嘴!”
甘古面色愠怒低吼了声,他呼吸加快几下又平缓下来。
“我知道……这是一个局。”
甘古说后银迟感到脖间忽而一松,下一秒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银迟眼底的光一闪。
甘古面无表情的在自已身上狠力一划,脸色刹然苍白,他利索收起刀入鞘,背过身抬步,语气一如既往,只是咬字加重了些:
“所以,多谢你提醒我,不入局。”
不让别人入局,但他仍心甘情愿。
银迟看着他的背影和沿路斑驳血迹,愈加远和模糊,只淡然抹掉脸侧的血。
“你真要走?”
须臾,他步子一停,“嗯”了声。
银迟冷冷一笑,又不以为然摸摸脖子。
“随你,别死的太惨。”
他也背过身,往相反的地方闲散似的迈步,又颔首望向前方,压下舌帽。
希望再见,别是太差的对手。
昑昽笼罩天地间,几许微风,波澜湖面,崇山峻岭,鸡叫犬吠,人来往稀。
他已经记不住是哪个寻常的一天了,只记得家中清冷寡淡,一切如旧,久久未变,许是怕来人认不得回家的路。
他的背影始终未息,一直如此高挑,直驰而走。
——有一天再见旧人,可以邀他们来家中叙上些许。
——这就当约定了,可好?
可他不知道,再见已无法相聚。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也可顺然而失,相逢即是缘,请珍惜这短暂的缘。
多年以来,有个人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番[黄粱一梦]为梦为尘
阳光正好,透过层层朗晴的云雾挥洒到房前两人的身影上。
一人正站着弯腰执笔,一人端正腿坐在矮小长桌前,背对着画师执笔的那幅画。
穿着淡褐色长衫的人长袖微卷,露出漂亮的腕骨,衬口微敞,白皙锁骨清晰可见。
长指随着纸笔一动旋动,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他搁了笔,长眸转向身前端正坐着的人。
他的背弓起,轻轻的,缓缓的伸出纤长的手,拉下坐着的人眼处阖上白布的尾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