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体温比雄虫高两度,怀里暖烘烘的,暖得图雅的困意都上来了,精致的下颌一点一点的。
他慢慢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
墨色长睫阖上,底下有浓重的阴影。
蓝伯特安静的让他靠着,轻轻的哼着低低的歌谣,伸出手掌,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脊背。
“轻轻的,暖暖的,长长的思念,徘徊着,徘徊着,来到你家门前……”
就像是对待小虫崽一样。
晚风微凉,带着分明的水汽和土腥味。
星光低垂,云层清晰可见。
岸边簇簇拥挤的芦苇不断的在风里摇晃,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像是海浪一样。
图雅睡得很沉很香甜,一片黑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浓金色的晨光透过帐篷缝隙落了进来,照耀得自己枕畔一边宛如黄金织成的一样。
脑海里,昨晚的一切,渐渐回笼——“啊!”
他惊叫一声翻身起来,左看右看,帐篷里只有自己一只虫。再就是,安静待在保温箱里的蛋蛋。
蛋蛋的雌父呢?!
他起身走出去,外间的帐篷也是空荡荡的。
匆忙拉开拉链走出来,站在甲板上,何曾看得到那熟悉的身影?
图雅面对着苍茫的湖面,黄蒙蒙一片的芦苇丛,整个呆住了。
——难道,昨天,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吗?
哪里有这样真实无比的梦境?
他忽然起身回到帐篷里,看到餐具都清洁过了,整齐的摆放在储物架上。他连忙打开储物箱查看,里面那两块雪花牛排已经没有了。而那种香滑细腻的滋味,似乎还在口腔里回荡不已。
——那怎么可能是梦!
可如果不是梦,又该作何解释呢?
他呆滞的从这个帐篷转到那个帐篷,走来走去,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做了一个梦,一会儿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然后,他猛然注意到,蛋蛋好像跟昨天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吧?
他蹲在保温箱前面,仔细的观察。
菲利克斯蛋蛋看起来整个大了一圈,从前只比鹅蛋大一点,现在似乎大了两圈了。整个蛋看起来也更加莹润光泽,更加健康了。
这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小菲菲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粑粑,雌粑粑……雌粑粑,好次,长大了……”
菲菲的话表达得不太清楚,但他清楚的听到了雌粑粑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