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是家里男孩里最大的,因为没了亲生父母,他对弟弟妹妹的保护欲非常强,最宠的小妹被人欺负了,他本就暴戾的性子就像炸弹被点燃了引信,一发不可收拾。
书里大刚就因为这个暴戾的性子惹过不少事,光进局子就进了好几次。
谢晚棠眼看大刚像箭一样冲出去没了人影,她又不知道宝根家在哪儿,回头对站在家门口的三个孩子道:“小刚留在家照顾妹妹,二刚跟我去宝根家,兰兰去玉秀姑姑家找支书来宝根家!”
情况紧急,几个孩子也心里发慌没底,听完谢晚棠吩咐,下意识马上去做。
二刚天天在外边蹿,腿脚快,谢晚棠怕大刚惹出事来,跟着二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敢停,体力濒临枯竭边缘的时候,就看到前边十几米远的土房子前围了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里边不时传出来女人尖锐的咒骂声。
“这就是宝根家!”二柱指指前边。
谢晚棠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进去,就见大刚正跟一个和傅青山差不多结实黝黑的中年男人抱在一起扭打,大刚虽然比同龄人结实,但毕竟是个孩子,跟常年干农活的男人没法比,嘭一声被男人压倒在地上,后背结结实实着地。
旁边的妇女怀里搂着个比小刚还大一点的胖男孩,看大刚被压制,恶狠狠地骂道:“敢跑我们家来打宝根,大水给我往死里揍这臭小子!”
眼看结实的男人高高抬起右拳,要朝大刚的右脸颊砸去,谢晚棠大喊一声:“住手!”
骑在大刚身上的男人被呵住,拳头停在半空中,闻声偏头看向谢晚棠,谢晚棠一路跑过来,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充血而泛着粉,看谢晚棠朝他们走近,男人一时看愣了。
趁男人走神的瞬间,大刚抓住时机,生猛的一拳直接带风似的砸到男人右脸上,男人一个不注意,直接被掀翻在地,大刚趁机爬起来摆脱了压制。
“刘大水,看漂亮女人看傻眼了,挨揍了吧!”外边围观的人不知道是谁奚落地喊了一嗓子,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刘大水脸疼又被奚落,气得又要冲上去揍大刚找回面子,大刚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要迎上去。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谢晚棠一步走到大刚身前,挡在大刚和刘大水中间:“都给我住手!”
谢晚棠话落,带风的拳头擦着她的嘴角停下,谢晚棠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就冲上来了。
刘大水的老婆看自己男人不仅停下了,还对着谢晚棠第二次移不开眼睛的样子,气得上来叉着腰指着谢晚棠的鼻子骂:“你个贱人,跑到别人家里来勾引男人!是不是你男人不行啊,喂不饱你,让你出来对着谁都发骚!”
谢晚棠是来解决孩子的问题的,但也不耽误收拾嘴臭的孩子妈。
外边一群围观的人里不少妇女嘁嘁喳喳,谢晚棠笑看着刘大水老婆:“我是脱衣裳了还是说骚话了?我就站在你男人面前,喊一句住手,就把你紧张成这样,你是对你的男人没信心,还是觉得自己人老珠黄没自信啊?”
刘大水老婆被怼得怒目圆睁,“你说谁人老珠黄!”
谢晚棠:“反正不是我。”
刘大水老婆气得伸手就要推谢晚棠,结果被谢晚棠身后的大刚一把推开,差一点跌坐在地上,气得直接开始嚎,骂刘大水眼瞎了不给她出头……
刘大水闻言抬眸看谢晚棠,谢晚棠扬起下巴,迎上他的视线,刘大水最后也没替老婆出头,他老婆气得爬起来直打他。
她只是说一句人老珠黄刘大水老婆就受不了,那怎么不换位思考一下,张口就骂别人发骚发贱勾引男人别人对别人是什么影响。
典型的严以待人,宽于律己。
在刘大水老婆的嚎声中,支书傅余年过来了,兰兰、傅大娘和玉秀跟在后边。
刘大水老婆一看支书过来,哭嚎得更甚:“支书,你可算来了,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大刚一来就要打我们宝根,谢晚棠还勾引我男人——”
傅余年没理刘大水老婆,抬眸扫了一眼刘大水和大刚嘴角鼻梁上的伤,皱眉,回头扫了一眼门口围观的社员:“都回去吃饭困觉,下午不上工了?!”
把看热闹的社员赶走,傅余年瞥了一眼刘大水老婆,看她又要嚎,沉声道:“进去说,在外边闹也不嫌丢人!”
刘大水老婆跟着进了屋,还在说谢晚棠勾引她男人。
傅余年看了眼红着脸不说话的刘大水,又看了眼坐在炕前的椅子上一脸正色的谢晚棠,不耐地咳嗽一声,止住刘大水老婆的絮叨:
“行了!上上个月你说王寡妇勾引刘大水,上个月你还说胡知青勾引刘大水,这又说谢晚棠勾引刘大水,你家刘大水一个二婚老男人,你以为是什么抢手货?”
刘大水:“……”
傅大娘闻声没忍住,噗嗤一声:“就是,除了你没人要!”
刘大水面上尴尬,一时没敢再叨叨这事。
兰兰路上就把宝根摸妞妞腚把妞妞弄哭了,大刚找来宝根家的事跟傅余年说了,傅余年刚吃了两口饭就赶过来了,也不跟刘大水两口子叨叨些没用的,直奔主题,把宝根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大水老婆一听:“就为这点事大刚就跑来要打我们宝根?!”
谢晚棠闻声啪得拍着炕席站起来:“这不算大事,什么算大事?从小手贱不管,是打算长大了直接当流氓?”
刘大水老婆一听谢晚棠说她的宝贝儿子是流氓就急了:“我们宝根怎么就是流氓了?摸个小女娃的腚怎么了,小孩知道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