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笙冷看樊山目光由沉重,最后转向坚定。
她知道,若樊冯两家一条心,那她定然无策,只能他们闹一次,她打一次。
可这般不痛不痒的争斗,根本起不到作用不说,也会让四姐在无尽的消耗中,磨灭最后一丝向上的力量……
她只能迎头痛击,彻底切断两家根源。
而樊山的权衡利弊,和他不能当家做主的憋屈和几乎自虐的忍耐,也急需出口……
她知道,他必定会顺水推舟。
成了,带走孩子。
不成,踢走冯氏。
于他而言,总归是有利可图的。
“或物或人,可借为助力,但必须最后,以一指之力,将巨石推倒。”
待樊山也向桑县令请示,看回她,苏笙笙便重申规则。
桑县令眼珠一转,“如果王妃最后赢了,冯氏和冯老夫人,留在本县服刑即可。”
自己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料理的好。
一旦放出去,不知会不会生变故不说。
就是冯保人脉之广,人一旦走出这地界,能不能真服刑,都不好说。
樊山听桑县令有意偏袒苏家,虽心有不悦,可也知道,若他不松口,也是不行的。
只能无奈点头。
人,都是有猎奇的心理。
这般天方夜谭的事,怎能不引人探究。
百姓虽离得远,可还是竖着耳朵听着。
莫说如今的樊山苦于脱身,就是樊家三个女婿,也被拖下水,弄得满身狼狈。
他们急于找回面子,也想让苏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上前一步与樊山商议。
他们认为,即便苏笙笙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动一动小手指,就能令巨石倾覆。
不过,即便认定苏笙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试都不试。
因此,他们一番商议后,让人找来一根粗绳子,套住巨石的腰腹处。
然后重金悬赏,让周遭围观的壮士,先行比斗一番,最后决出的力士,再去挑战。
这也算是一个办法。
只是,他们此前针对天堑关百姓的言论,已经让百姓十分瞧不起两家人的行径。
加上,如今天堑关的地,八成都被苏笙笙给包了。
能守着妻儿老小过日子的猎户、兵士,哪里会让自己的老母亲丢脸,去帮这小人。
因此,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见,竟未有一人出来接赏。
樊家这般不得人心,也是足以可见了。
樊山似乎也没预料到这一幕,耳听身后三个女婿,不断加赏金,却被一圈百姓嘘声,就脸上不由得烫。
如今,樊家当真是半分颜面也没留下。
万般无奈之下,那几个女婿,也只能让三家护院,自行掰指抉择。
毕竟是要用手指之力,掰手腕也是不准的。
而在他们这边乱纷纷时,苏家这边,却是异常的安静。
就连桑县令都有些奇怪。
这苏家,莫非是招揽了奇人异士?
毕竟,要对付南诏那些神出鬼没的刺客,总要使些非常手段。
可……这苏家也太过镇定了?
如此反常的情景,自也落进樊山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