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时一甲带红花骑大马,另外二甲和三甲亦随其后,先游城跟百姓混个眼熟,然后直接到琼林苑参宴,算是今科进士最高光的时刻!
沈明觉问谢清涛可是有什么烦恼?因为他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他强笑道明日宴后再说,便和阿力回谢府去了,让沈佳肴帮他收拾一下学士馆的行李,改日钱叔会去取。
回到学士馆没一会,礼部送来一套衣裳鞋袜,是明日参宴穿的。沈佳肴赶紧让兄长试穿,若不合身也好改了,不想竟然十分合身,没让沈佳肴施展她那极差的针线活。
当夜,沈佳肴都上床要睡了,突然想到谢清涛让收拾行李,若是不值钱的东西也就罢了,可是他那肯定有贵重物品,特别是银子,万一今晚没人招贼了怎么办?
没打扰兄长,沈佳肴举着灯来到隔壁,钥匙阿力早就给她了。卧室里只有衣服被褥,倒是书房里有些精致摆件,书柜竟然没上锁,里面三层的银闸子装的满满的。
几块整银和银票不论,那些碎银子,以沈佳肴这段时间天天数钱的经验来看,少说也有一百两!竟然就这么随便放着,真是毫无人性啊!
沈佳肴深吸一口气,被谢清涛主仆这么不把银子当回事气到了,又被谢清涛这么信任有点感动。把银匣子抱着,看着贵重的摆件还有砚台笔墨,拿小箱子装着背了。
默默地放在自己卧室里,本以为全无动静,还是引来了沈明觉。沈佳肴忙让他看银子:“你瞧着数数,过两天咱还给谢公子的时候,别说少了。”
沈明觉笑道:“他定是没数的,再说,对你我,他放心!”
“呃,是我不放心,我怕半夜会忍不住悄悄拿两块放在我的银匣子里!”
……
翌日新科进士巡街,街道两边挤的人比想象中的更多!谢清涛明明比沈明觉高很多名次,两人却是站在一排行走的。
沈佳肴还想一路跟着兄长呢,结果才挤完一条街就把鞋挤掉一只,只好认命回到学士馆,等晚上再去琼林苑接兄长。
晚上没等沈佳肴去接,谢清涛就把人送回来了。他却没下车,有些微醉地拉着沈佳肴,词不达意地叮嘱两句:“过两天不论听到什么风声,让沈兄别担心,好好去考庶吉士。”
沈佳肴一愣:“谢公子你不考庶吉士吗?你们不是约好一起考的吗?”
谢清涛用那极小却又传神的眼睛,饱含深意地盯着佳肴看了一眼,尔后微微低头,又宽又厚的肩膀仿佛缩小了,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是考不成了。”
那神情比高考落榜的考生还要失落,比失去至爱还要绝望,比经历千万遍虐待的奴隶还要麻木!一时让沈佳肴不知如何该说什么,待她反应过来想把银子给他,马车却已驶远。
谢清涛的异常情绪让沈佳肴很是担心,可惜兄长也是微醉,加上今天走达多路,实在累了,很快就睡熟,也不能从他那问到什么。
惊变
翌日一早,沈明觉还没起床,沈佳肴先到集市上买些新鲜肉菜,却听到街巷议论纷纷。
“皇上真是英明啊!为百姓做主,把那些黑心占百姓良田的勋贵都给抄家了!”
“我听大理寺当值的朋友说,本来前几天就要抄的,怕影响新科进士,所以才待琼林宴之后抓人的。”
“啧啧,这么说有不少新科进士前途无望啊”
翌日一早,沈明觉还没起床,沈佳肴先到集市上买些新鲜肉菜,却听到街巷议论纷纷。
“皇上真是英明啊!为百姓做主,把那些黑心占百姓良田的勋贵都给抄家了!”
“我听大理寺当值的朋友说,本来前几天就要抄的,怕影响新科进士,所以才待琼林宴之后抓人的。”
“啧啧,这么说有不少新科进士前途无望啊!昨个还是琼林宴上的天之骄子,今个就成阶下囚了啊!”
“可不是吗!那些勋贵就算自家没几个读书考功名的,门下亲戚、师友、门生却是不少!看来得连累不少人喽!”
……
沈佳肴听的云里雾里,别的不明白,只是听到这新科进士四字,怕自家兄长有事,忙问说的正起劲路人:“你们说新科进士怎么了?”
张屠夫回答:“不是新科进士有事,是一些黑心肠的勋贵侵占百姓田产,被人上京告御状,大理寺查出来不少勋贵都在老家封地上这么干,皇上直接下旨,把这些人抄家贬为平民了!
有两家欺压百姓闹出人命的,还被流放边关了呢!”
沈佳肴还是不懂:“那关新科进士什么事?”
“呵呵,这些抄家的勋贵家中有不少是今科进士,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剥了功名?
大家都在说,那些人算是白考了,哪怕是状元,有这一遭,也别想入朝为官了!”
“啊!状元家也被抄了?”
“这可不敢胡说啊!状元榜眼探花,都不是帝都人士也不勋贵世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家,完全没受牵连的!”
沈佳肴猛地想到昨天谢清涛的异常,还有考前那段时间谢家的异样。心一惊,谢家该不会受牵连了吧?
赶紧问道:“那二甲传胪永平侯谢家呢?”
张屠夫道:“这就不清楚了,都还没功夫到皇榜前看呢!你想知道自己去看看呗!”
沈佳肴飞速跑回家叫醒沈明觉:“哥,快起来!出大事了!”
沈明觉亦是一惊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沈佳肴三言两语把在街头巷尾听到的风声说一遍,沈明觉不再迟疑,快速洗漱换衣裳:“走!去谢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