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哭丧着脸丢掉灯笼,跪到染素汐的旁边:“公子,小的发誓,小的拦了的,只是没拦住。”
屋内悬挂着白色的纱帐后,江韶仅着一件不算整齐的里衣,慵懒地倚着软榻,笔直的长腿随意地搭着,凤眸醺然。
榻下是错综的酒瓶,火盆,与排排白烛,明明暗暗。
知道的,会觉得江韶是在思念亡兄。
不知道的,绝对认为江韶是中邪了。
白芨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眼染素汐,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染素汐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瘦马?”
江韶放下手里的酒壶,晃晃悠悠地走向染素汐,然后抓着她的后脖颈儿,将她如小鸡仔子般提了起来。
“啧,你这衣裳怎么瞧着不太对劲?哦。。。。。。黑灯瞎火,夜会情郎,却走错了路?”
染素汐心中猛跳:“不不不。。。。。。小女前来是想向三公子禀告今日的发现。”
“当初那个与凡儿举止亲昵之人名唤青霄,是雅庭阁的茶师。青霄常常跟着伙计来侯府送茶,所以府里的丫鬟大多识得他。”
染素汐说完,屏气凝神地等着江韶的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江韶浓眉微挑,“凡儿是谁?”
刹那间,仿若有一道焦雷劈下。
染素汐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江韶不是很在乎江骍吗?怎么会连害死江骍的“凶手”都不记得了?
染素汐想了想,以为江韶是酒喝得迷糊了,准备帮他回忆一下上次的事情。
说:“三公子,您忘记上次小女来找您投诚时,您曾说过,小女每日亥时都需来流杯轩向您汇报。。。。。。”
“嘘——”江韶烦躁地打断她的话,“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将你丢进平南王豢养鳄鱼的亭湖。”
染素汐大惊,咬紧唇不敢再出声。
屋内昏暗,贝齿下的朱唇娇艳欲滴,泛着晶莹,像是待人品尝的糖果,
江韶眸色微深,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染素汐是瘦马,本就对于男女之事极为通透。
所以,她立即捕捉到了江韶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涩。
她立马头皮发麻,去推肩膀上的大手,想要挣脱江韶的束缚。
“三公子,求您先放开小女。凡儿的事情等明日天亮了,小女再来向您禀告。”
江韶见她挣扎,反骨上身,干脆将人按到墙上,不悦地斥道:“扭什么扭?你自己来找的我,现在又想走?”
柔嫩的脊背砸在冰冷的墙壁,痛得染素汐登时卸了大半的气力。
“三公子,您快放开我!救。。。。。。唔。。。。。。”
染素汐呼救的话还未出口,江韶就因嫌弃她的聒噪,利落地抽掉了她系在腰间的绸带,攒成团塞进了她的嘴里。
染素汐浑身一震。
整个人都像只被按在水里的猫,拼命地挣扎起来。
“唔——唔——”
她只知道三公子是个纨绔,却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悔不当初,心里绝望到了极点。
她就不应该为了活,来找江韶投诚!
她更不应该傻傻地听江韶的话,半夜跑来流杯轩羊入虎口!
突然。
“三公子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