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喋喋不休的藤精终于不吱声了。
南鹊得以安心赶路。
他的居所介于内门与外门弟子的屋舍之间,离五大峰距离不短,因此等他终于抵达之时,时辰已过了午时。
他可是从辰时开始走的,不得不说,羽阙仙阁占地辽阔。
远远便看见门前有几道人影,或站或倚,有些不太正经。
南鹊脚步一顿,忽见那抱胸倚靠之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还冲南鹊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萧起鹤?
来人正是萧起鹤,内门弟子杜祥瑞,以及……章蕴。
“你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住在这里的,还以为是找错了地方……”
几日不见,萧起鹤宛若跟南鹊很熟的语气,还抱怨起今日的天气实在闷热,他家屋门前怎么也不栽棵乘凉的树。
“要不是我们俩拦着,他能直接破门而入。”章蕴借机冷嘲一句。
“不问主人而翻墙,非是君子所为。”
杜祥瑞还是一幅好脾气劝和的样子,对南鹊客套道,“叨扰了。”
“就因为这样的迂腐思想,我们才会一直在外晒太阳。”
南鹊对于这三人一起出现,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怎么会来?”
萧起鹤已经推门而入,走在后头的杜祥瑞道:“今日是新入门弟子检验试炼成果的日子,却不见你,想到从北泽回来,还未曾对你道过救命之谢。”
如若不是南鹊,他们所有人都会在黎七夜的幻境里,全军覆没。
“那是仙阁的功劳。”
南鹊不愿居功,更摸不透他们这些内门弟子的意图,语带留余道,“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轮到章蕴,他的脸色依旧不算大好,似是重伤刚愈。
“我父亲让我来问问,黎前辈临走之前可留有什么东西?”
南鹊心中一噔。
黎七夜身负无尘之心,枫袖山庄必然再清楚不过,但由于不了解幻境里的实际情况,多半是想探听些什么。
正有些顾忌,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是萧起鹤的惊呼。
“发生何事?”
几人进屋一看,便见到萧起鹤正从地上爬起,揉着不知是腰还是臀的位置呼道:“什么东西,你们作证,可不是我坐坏的啊!”
一旁是碎得乱七八糟的木条儿,约莫能从长短不一的形状艰难看出是把椅子的轮廓。
等等,椅子是长这个样子吗?
几个自小身娇肉贵的内门弟子,都不由在此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而南鹊见状,露出些许赧然地道:“真是抱歉,我外出几日,疏于维修。”
他语气自然,动作也习以为常,很快便拢起地上的碎木块儿,敲敲打打一会儿,就又拼出张可以立起来的木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