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苏兀卿说完,眼中还微微多了些笑意,他凝望着南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虽然他在笑,南鹊可丝毫没有觉得轻松。
他甚至怀疑苏兀卿是不是疯了,说出这样的话,表情完全不像是没经过深思熟虑。
南鹊好半天都没有声音,沉默半晌:“苏兀卿,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一起。”
失去一半仙骨,正好可以减缓他飞升的速度,但这毕竟是驳逆天道,与天道做抵抗他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苏兀卿却神态自若,不见丝毫退让,只有望进南鹊的眼,看得南鹊不由地想要躲避,但声音却实实在在地传过来。
“五年了,从我们相识至今日,我没有办法再将我失去你的时间再去延长。”
“我从前不能体会师父要我做的承诺,如今却是懂了,从前不能理解的情感,也让你教会了。”
心上住了一个人,就想要把自己所拥有的全部都给他,哪怕他暂时不能与之并肩,也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来等他。
“因此,你什么时候飞升,我就什么时候飞升。”
苏兀卿的声音很轻,光听这些话,完全想象不了他说的是什么样的大事,他只是目光柔和地望着南鹊。
南鹊不想看地避开视线,并没有心软,语气硬邦邦:“那如果我一直不接受,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不是胁迫,是我想陪伴你。”
苏兀卿起身,朝着南鹊的位置走去,等南鹊一抬头,已被对方抱在怀里。
不带特别禁锢,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就好像是在附和他自己说的话。
“我不会逼迫你,你想修道就修道,我等你,你若是不想修道,我就在人间陪着你。”
料峭春寒向来偏寒,今日却少见地风和日丽。
南鹊在这处山壁旁坐了很久,无人上前来打扰。
苏兀卿在刚刚说完那话之后,不等南鹊挣开他,就先松了手。
南鹊一时没找到反驳的话,他却借故要去凝晖堂一趟。
数千年还从未有过飞升被修道者拒绝的事例,苏兀卿今日开了个先例,他需出面处理。
于是乎,只留南鹊一个人待在这儿。
就连飞云也走了。似乎并不担心南鹊再次走掉,又或者,如苏兀卿所说那样,不会勉强他,主导权在南鹊自己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小童子才过来提醒南鹊,南鹊才恍惚落日余晖,腹中饥肠。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辰。
南鹊无意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跟着小童去了屋舍内,一打眼就被晃了眼。
这里的房屋布置跟他在凡间的那个小院落竟一模一样。
引路小童备好了饭菜,皆飘着香软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