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钟丝影的头,那里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道:“我小时候也打架,次数不少。但我父母总说,我很乖,从小到大都不用人操心。我打架流血、受伤,从来没有人管过我,老师叫家长也不会有人接电话,最后都是我爸的助理或者家里的阿姨去学校签字摆平。”
“我看到你受伤躲在角落很久都没人管,我就想到了我。”
他亲吻钟丝影的额头,“你那会儿受伤很严重,医生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也是没人接。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怎么想的,就留下照顾你了。我看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口渴了也不出声,我就鬼使神差地想要照顾你。”
钟丝影往前走了走,拱到他的怀里。
在一起以后,他的很多事情都是邬絮琢替他摆平的。
他学着邬絮琢平时摸自己那样,摸了摸邬絮琢的头发,“我知道,刚开始其实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你那会儿只是想照顾我。”
邬絮琢好像总想把补偿之类的东西放在高中时期的钟丝影身上,看到钟丝影过得好,他感觉自己心头也热热的,从前那个没人要的小孩,在谈恋爱以后,好像也有人要了。
可是钟丝影那会儿没有意识到,他只是觉得,邬絮琢年龄大,就应该多照顾自己。
他轻轻摩挲着邬絮琢的脸,“我长大了,邬絮琢,我现在也有能力照顾你了。”
“你补偿了我,我也补偿你。”
他踮起脚,亲吻邬絮琢的下巴,“我们是一家人。”
放下放下,但他们好像都还没完全放下,他们总是会时不时地忆往昔,脑子里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孩一直在,他一直在撞墙,好不容易爬起来,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继续走,然后又撞在墙上。
总会走出那间房间的。
钟丝影知道,他们总会放下的。
放下很简单,只要经常一起吃饭就好了。
八点,邬絮琢忙工作。
钟丝影包了饺子。
冬至那天他们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今天吃吧,不然冻掉耳朵。
好吧,他就是饿了,正好厨房放了点厨师赶好的饺子皮,他随便调了点馅儿放进去了。
“我来调蘸料吧。”邬絮琢正好忙完工作,出来给钟丝影帮忙。
邬絮琢道:“今天宴席上的饭菜确实不怎么样,我也没吃饱。”
“主要是总在说话,不好意思吃。”钟丝影舔了舔嘴唇,“那个虾尾还蛮好吃的。”
可惜没吃几口,他还是有点放不开。
邬絮琢的酱料是小时候跟家里的厨师学的,特别好吃。
钟丝影每次包饺子都会喊邬絮琢来调蘸料。
钟丝影道:“婚宴那天的菜单会让我看吗?”
“那肯定。”邬絮琢道。
虽然婚宴那天的饭他不一定能吃到,但肯定会忍不住点些自己喜欢吃的,“到时候跟酒店说一声,给我留一份儿吧。”
虽然也不差那一顿饭,但是他一定会很馋很馋的,如果忙完一天能吃到好吃的,那肯定高兴。
“好呀。”邬絮琢道,“我会记着的,到时候跟酒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