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看着翠柳手上分量不轻的银子,神色肃然地承诺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头一回来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罢,接过银子,不声不响地走了。
屋内,崔氏和二房众人皆是面色沉重,陆昭更是一度落下泪来。徐氏失了主张,平日里镇静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慌乱。
“人都去了,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崔氏拿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来,不慌不忙地安排着。“田妈妈,这几日你去弟妹身边帮衬着些,定要让四丫头走的体体面面的。”
听见崔氏的话,陆昭身子一晃,声音悲悯地说道:“大嫂,瑶儿死的不明不白,事情没查清楚,不能急着下葬啊!”
崔氏眉头一凛,因他的话起了几分怜悯,放软了嗓音劝道:“这件事的确蹊跷,我们一定会查个清楚,还四丫头一个公道。但逝者为大,还是让她早些安宁吧。”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要置我的瑶儿于死地?”陆昭哭得情难自抑,连屋子里的丫鬟都为之动容。
徐氏面色发白,一双手紧紧地捏着帕子。眼看着婚期在即,陆希瑶怎么偏偏就被人毒死了呢?
“查,一定要查。”徐氏失神地喃喃自语道。查出来,既是给陆希瑶昭雪,也能让她保全清白。
“弟妹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崔氏眸光微动,语气果决地承诺。
无论是谁,敢在尚书府行凶,她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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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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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瑶的死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瞬间在尚书府炸开了锅。一时间府内人心惶惶。
檀清玄听闻死讯时,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尚书府,陆希瑶的尸体已经被收殓进了棺椁里。
檀清玄心如死灰地扑到了棺椁前,不顾众人阻拦,硬是拼着一身力气将棺木的盖子推了开来。
陆希瑶泛青的脸色映入眼帘,向来坚强不屈的男儿,此刻在她的棺椁前哭成了泪人。
“瑶儿……不是都说好了等我来娶你吗?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檀清玄声嘶力竭地低吼着,眼睛红得几乎要泣出血泪。
“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她?”檀清玄趴在棺椁上,双眼猩红地质问着在场的一种人。
陆昭面露悲色,一双眼微微地肿起,就连素来冷静端庄的徐氏都哭哑了喉咙。
崔氏站在灵堂前,心有哀戚地说道:“毒害四丫头的是厨房的烧火丫头,人已经送到应天府去了。”
檀清玄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声音沙哑地反问道:“不可能,一个烧火的丫头怎么敢毒害主子?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是谁?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他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锋利地扫向站在一旁神色苍白的陆希月。陆希月被他看的一怔,不敢相信他居然怀疑起了自己。
“没有人指使她,是她自己想为姐姐报仇。”崔氏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檀清玄错愕地转过头看向崔氏,只见崔氏沉痛地说道:“四丫头院子里原先有个叫雪鸢的丫头,因为帮着俞静桐和四丫头算计珩哥儿的事,不明不白地坠井身亡。”
“她的妹妹雪绒无意中发现雪鸢的死和四丫头有关,一直怀恨在心,趁着出府的时候偷偷买了断肠草回来。那一日,就是她将断肠草熬成的水掺在了四丫头喝的那碗鸡汤里。”
崔氏的话一说完,檀清玄便死死地握住了拳头。他不相信,怎么就那么巧?那个丫头怀恨在心,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要等到他上门求亲后才动手?
看着他怀疑的眼神,崔氏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是不信,就去应天府亲自问问吧。”
檀清玄目光一沉,转过头看向棺椁内的陆希瑶。往日的柔情蜜意好像还在耳边,可佳人却先他而去。
一股难言的悲痛在他心头窜动,喉咙一热,一口腥热的血从嘴里喷洒而出,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让口中的鲜血污染了陆希瑶的遗体。
几个婆子见状,立刻上前将棺椁的盖子重新盖上,心里觉得格外晦气,却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灵堂上,众人神色各异。檀清玄失魂落魄地跪在蒲团上,痛彻心扉地默念着:瑶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出殡的那一日,檀清玄一身素衣,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她扶灵,亲眼看着她被葬入陆家祖坟。
被关在应天府的雪绒因为谋害官员家眷的重罪,被判了斩立决。然而没等到行刑,她就在大牢里撞墙自尽了。
陆希瑶死了,像是夺走了檀清玄的魂魄一样,他整日里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兽一样。
临近年关,朝廷的任命还没下来,不同于处于悲痛中的尚书府,曲水巷的秦宅里,秦姝忙的不可开交。
自从和云起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后,两人的来往越发密切了。云起将旧时里她常用的那些珠宝首饰一股脑儿地送到了秦家。
云屏摸不清他的心思,却仍为云起的大手笔而心惊。看着匣子里琳琅满目的珠宝,即便款式陈旧了些,也仍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姑娘,云公子对你可真好啊!”云屏的眼睛在珠宝见来回梭罗,赞不绝口地说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秦姝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地说道:“当然啦,谁叫他是我的兄长。”看着她面上理所当然的神色,云屏担忧地询问:“云公子真的甘愿只做姑娘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