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稍微有点累,可能昨晚没休息好,莫名其妙失眠了,所以这会儿打?算晚上?早点睡,同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一点的积水也扫除干净,阮榛在台阶上?摔了摔扫把,抖掉上?面积攒的水渍,然后将其靠在校门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打?一半,就顿住了,嘴巴还张得很大。
校舍外面站着?个人,不知待了多久,手里拿着?把黑色的长柄伞,很安静地看着?他?。
“宋……先生,”
阮榛愣住:“你怎么来了?”
宋书灵没有回答,还在看他?。
没有豪车和司机,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宋书灵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身后是如黛的连绵青山,头顶是没完全散尽的沉闷乌云,仿佛他?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未来得及沾染山里的水汽。
因为看起来,似乎有些孤独。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宋书灵笑了笑:“顺路。”
阮榛:“……”
特?么顺路跑了八百多公里来这深山老林吗,连个车都没有,怎么的,飞着?来的啊?
他?总感觉宋书灵有点儿装比,都什么情况了,还嘴硬着?呢。
觉得这样很有气质吗?
呸。
“没想到你来这里了,”宋书灵继续,“正?巧,过来见了一面。”
他?的心跳的很快。
阮榛站在那儿,穿着?个浅白的毛衣,卡其色的裤边卷了几下?,露出一小截沾了泥点子的腿,头发没怎么剪,在脑后低低地扎着?,眼神?还有点懵,满脸的不可思议。
三个月的功夫没见,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可爱。
而?他?决定来这里见阮榛,也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怕打?扰,怕对方厌烦,怕自己一厢情愿。
到底还是来了。
千里迢迢,宋书灵只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他?居然迟疑在校舍之外,听着?里面的聊天嬉笑,没敢踏足。
而?是揪了朵淡黄色的小花。
他?见过的,有次慈善晚宴上?,一位穿着?高定满身奢侈品的女星,居然在庭院无人的花架下?,流着?泪揪一朵蔷薇的花瓣。
“他?爱我,他?不爱我……”
宋书灵本打?算借着?抽烟的理由撤走?,见此情形沉默了下?,转身离开,吩咐助理留意,别让人打?扰了这位心碎的可怜人。
虽说如此,他?还是觉得太过幼稚。
但如今,看着?手中那朵无辜的野花,宋书灵一时无言。
阮榛就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