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模样,如同:爱赌的爸爸,生病的妈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她。
张宁脸色微微有些不忍,但终究是没有说些什么。
许是语气太过急切,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不当之处,南可可强睁着双眼看着离欢。
离欢一瞬间头大:姑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为奴为婢!大清朝早就亡了!
南可可一脸期待的看着离欢,妄图得到贵人的欣赏。
(贵人会不会收下我?这个朝代真的好难活着!)
贵人的脸上不辨喜怒,南可可瘫软着跪坐在地上。
“你有什么价值吗?”离欢的声音有一种处变不惊的温和之感,给人一种极度的安全感。
能听到南可可的心声,离欢有点难以置信的感慨之后更多的是平淡,甚至每次当自己听到对方的心声之时,她都在想,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让自己听见的,或者下了心理暗示。
毕竟连桃花空间这种维度的东西都出现了,又有什么不能够出现另外一个具备特殊能力的人呢?
而跪坐在地上的南可可听到离欢的话之时,神色惊喜交加,多年在宫中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机会。
“回贵人的话,奴……我会做饭。”
南可可绞尽脑汁的在想着自己的价值,哪怕朝代不同,自己也明白只有对贵人有价值的人,才能得以被看重。
回想着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她立刻补充道:“我家祖上是做御厨的,有着几十代的传承,能够做各色的菜系,若贵人不嫌弃,请让我给贵人做几道菜,一辩真假。”
南可可心里默默的思索着:自家祖上确实是御厨,而自己也是御厨后人,并未欺骗贵人。而自己的厨艺乃是近五代以内最好的一个御厨后代了。若能亲自下厨,定能拿下贵人的胃。
俗语有言:抓住一位贵人的心,就应该先抓住贵人的胃。
离欢摆摆手拒绝了:“不必。”这丫头心里的所知所想她都听得到,倒也不用在这个混乱的环境之中去证明自己的做饭能力。
南可可纠结与期待赤裸裸的显示在眼中,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找补,贵人这是拒绝自己了吗?
以为离欢这是拒绝,自认为趁离欢要离开之前要争取一番,南可可直接大声说道:“若离小姐不相信,我可以签卖身契。”
(没错,若是签了卖身契,贵人掌握了生杀嫁娶的大权,定然会信了自己。)
说完,南可可觉得自己的自己所言极是,立马从床头的一个小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本子和一支中性笔,低着头开始写着。
这笔墨纸无砚是上次南可可带路之时获得到报酬,她用起来只觉得别扭。
离欢离她五米远,能够非常看得清,她拿着中性笔的姿势如同拿着毛笔一般的使用姿势,写的字看着很繁琐,有些意形之感,倒是想之前的繁体字。因中性笔笔尖硬,她用手腕用力,每个字都像鬼画符一般。
饶是如此,离欢也没有上前打扰对方。
旁边的张宁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可可,他之前没意识到,并不是真的蠢,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别扭之感。
不时的说着奴婢的自称,卖身契?这是之前哪个大家族里留下的家生子?这时代都这样了,还被洗脑成这个样子?张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南可可的手一直在写着,怕写慢了惹贵人的不悦,她一直都是紧绷着身体快的书写,而且笔墨纸都不合手,让她内心更加焦灼。
在这种的紧张的气氛之中,她的鼻尖和鬓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掌心也汗津津的,但她一刻也不敢停留。
(立出舍书:维州基地南可可孤女一人,今因年岁尚丰(熟),并无依靠,口食难肚,将其自身南氏,年十九岁,生于十一月廿八日,辰时建生,情愿卖与离欢贵人为婢,于维州基地d区帐篷之内。买卖之后,任凭教训。倘若不测,各从天命。如有逃拦走失,可死生一论,两边情愿,各无悔,永远存照。唯恐以后无凭,立此并照。)
直到全部写完,南可可用两只手捏着纸张的两角,习惯性的吹干墨迹后,双手托着纸张给了离欢。
离欢除了看懂了几个字之外,其余的皆不认识,瞧着倒像是鬼画符一般。
她沉稳大气的把纸装模作样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张宁也好奇这个封建洗脑妹,到底写了啥啊?
他好奇的张望着,一眼就不悦之感扑面而来,他大声的怒道:“你糊弄鬼呢!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在张宁的眼里除了这些鬼画符啥都没有,她这是想糊弄谁!
张宁的突然作,让南可可神色不由得慌乱起来,难道两个朝代的字体并不一样?她之前并未注意,除了多了一些符号一般的26个字母,还有其他她还不知道的吗?
她脸色慌乱,不敢与离欢对视,心思翻涌。
离欢瞥了张宁一眼,语气淡然且平缓有力:“不认识繁体字?”
听到话的,南可可心忽然一稳,又接着被慌乱填满。
张宁一下子卡了壳,老大说了啥东西?繁体字见鬼了吗?
离欢接着一句:“没文化。”
这一句如同利箭般插入张宁的胸口,自己堂堂一个大专毕业的大学生,最后落得一个没文化的下场。
难道当代大学生已经卷成这个样子了吗?他不怎么相信。
张宁的眼神充满着难以置信被离欢收入眼底。为了以后的团队和谐,离欢清了清嗓子,视线落到纸上,语气不紧不慢的读。
“立出舍书:维州基地南可可孤女一人…如有逃拦走失,可死生一论,两边情愿,各无悔,永远存照……唯恐以后无凭,立此并照。”
“没文化就多看点书。”
离欢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如同平常一般的话语,让南可可和张宁的心都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