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真的结婚了?”凌秦终于松开了孟晨的手腕,转而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随后道,“我没有在做梦吗?我居然拥有如此完美的老婆!”
向导能清晰地感知到哨兵的情绪,因为此时的凌秦没有对他设下情感“防火墙”,放在从前孟晨无法像现在这般源源不断地感知对方的真实情绪,孟晨与凌秦也恪守“即使是伴侣也要相互留存隐私”的规矩,不过现在的凌秦在孟晨这里就像个正在裸奔的崭新主机,但孟晨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一点心理活动没让凌秦感知到。
孟晨想:你要是没失忆,此时估计已经失去了你‘完美’的老婆。
算账这种事,还是等凌秦恢复记忆之后再说吧。
抱着复杂的心情,孟晨摸了摸鬃狼冰凉又湿漉漉的鼻尖,他靠在凌秦的身上拿出了移动终端,在相册里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个人的结婚证书,他放大之后给凌秦看:“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凌秦看了那张照片许久,甚至还把全息影像也调出翻来覆去地看了大半天才算接受了现实。
短暂的沉默后,凌秦的呼吸和心率都趋于平稳,他重新握住了孟晨的一只手,只不过这回是十指交握的模式。
“今年是几几年?”凌秦问他。
孟晨报了年份。
凌秦紧了紧孟晨的手,说道:“那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
“嗯。”孟晨有点心不在焉,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居然想不起上一次他们俩这么亲密是什么时候。
“你才二十七岁。”凌秦似乎是觉得光握着伴侣的手还远远不够,他甩掉了手指上夹着的仪器,一把将孟晨捞进了自己的怀里,“那不就是刚到法定婚龄就跟我结婚了?”
“是啊。”孟晨被凌秦圈在怀里,哨兵似乎有点低烧,身体和呼吸都热乎乎的,感受着对方身体热度的孟晨也想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作为绑定的哨兵和向导,他们的关系比起伴侣更像是偶尔需要靠上床解决一些问题的同事,孟晨并不想和失忆后的凌秦解释两个人的真实相处模式,他真的很贪恋对方给予自己的这份温暖。
反正过几天凌秦就会恢复了,在此之前让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吧?
孟晨来不及在自己的思绪里沉浸太久,因为凌秦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喊他老婆喊个不停。
起初孟晨还能应一声,很快他就害臊了,反手捂住了凌秦的嘴:“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小声点?在这住着的可都是哨兵,大家的听力都很好。”
凌秦十分无辜:“可是病房不都是静音室吗?声音传不出去的。”
孟晨理亏:“那你也小声点。”
凌秦笑眯眯的:“好,老婆说的都对!”
孟晨捏了捏自己烫得吓人的耳朵尖,又不吭声的。
“毕竟老婆小小年纪就跟我结婚了呀,”凌秦亲了一下孟晨的手背,“你来之前医生说我的工作很危险,老婆肯定总是担心受怕的,我当然要心疼老婆啦。”
"你还好意思说……"孟晨鼻子有些酸,为了不让凌秦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好,他偷偷偏过了脑袋,没想到这一幕却被凌秦的精神体精准地捕捉到了,原本就身条极长的鬃狼站了起来,用温热的舌尖卷走了孟晨还未滑下脸颊的泪水。
在孟晨反应过来之前,凌秦就敲了鬃狼的脑袋一下,直接把自己的精神体砸回了地面上。
声音依旧清脆,果然是颗好头。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孟晨的悲伤情绪就这么被这一人一精神体飞快地打断了,“你打他,你们的知觉共享,这和自己打自己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它占你便宜,我不乐意。”凌秦将孟晨重新捞回自己的怀里,还在此时瞪了一眼病床下的鬃狼,“老婆的脸,要舔也得我自己来。”
孟晨猛地抬起头,还好凌秦反应快,否则下巴估计就保不住了。
“说什么呢?”孟晨想从凌秦的怀里挣脱出来,没成功。
“好不容易回来,让我多抱一会儿吧。”凌秦以孟晨从未听过的语气撒娇道,说罢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既然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们肯定亲过的吧!”
“这倒是……”孟晨说完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们这七年来大多数的亲吻只是为了交换体液以求迅稳固彼此的精神图景,几乎不存在“想亲就亲了”的情况,但这种事对失忆的凌秦说明白就显得很扫兴。
谁知他话音刚落,对方就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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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