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杨树,就留给秋季,就当作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好证她回忆夏日的暖阳。
白杨树为她收藏了夏日的美好,教她怎能不爱?
而且,“杨”与“阳”是同音
巧极了,不是吗?
铃木老师分贝极高的咆哮声还迥荡在耳边,她竟又恍神了。若铃木老师有知,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她大概也无从得知吧!
每一次,都是同学事后心惊胆战地向她转述,她方知一二。
是的,只有一二。
因为同学们说话时,她总是又会被周公给拉去下棋,总是只听到开头的一、两句……
说来,她对不起的人还真不少!铃木老师是其一,其他林林总总,各科目的老师更是不消说,就连向地问路的路人也常常被胡里胡涂地指到别的地方去。
当然,受害最深的就属几个和她较好的同班同学。
每次她们都要耳提面命、再三交代今天哪科老师又出了什么作业,明天又安排了什么考试。就连她挨罚受骂,她们都还会在事后谆谆告诫,要她多少收敛些,免得日子难过。
天知道,是她日子难过,还是她们受她之累而日子难过。
最惨的是,她们说了许多,却完全不知道她听进了多少。说有五分可能还太多,怕是连一分也没有。
只要她的功课没做,就会带到课堂上边睡边写;书没念,考试照考,成绩照样高分。三年下来,铃木老师总是盯她盯得紧,却是自己徒增白发,同学唉唉叹息。
总归一句,亏她们还有耐心同她说话,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现在想起那段日子,她竟然有些想念铃木老师久达的斥骂声。
这样好像有那么一点不道德……
是吗?
偷偷吐了吐舌,学着楚琳俏皮的小动作,丁水柔的脸颊依然胶着在抱枕上,不想起来。
枕上犹有余温,在在提醒她梦境的真切。
还是,不想起来……
奇怪的是,她不是早就淡忘了吗?
为什么在梦中竟是原地清晰?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发生似的。
丁水柔抱着抱枕,嗅着上面自制芳香精油的味道,神智迷惘地想着。
于是,她放任自己再一次趺入迷离的梦境……
依旧在长廊遇见了他。
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是上回的那个男孩。
他,仍是背着光,面孔依旧模糊。
背景是雨,淅沥淅沥地打在屋檐上,让校园有种迷蒙的凄美。
而傍晚的长廊一片清冷,拖曳出两道长长的阴影。一道是她的;另一道则是他的。
颐长、挺拔,他身姿卓立,屹立在长廊一角。整个身形有三分之二以上隐没在阴暗中,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斜背在身后的剑袋。袋里是竹剑?他是剑道社的?
瞧他背着剑袋的模样,应是社团刚结束吧!她眯起眸子,懒懒地打量着他。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