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收拾?又不能把人打死?吵一架不疼不痒的。早先生产队的时候,但凡是两个队共用一个堰,那队跟队之间直接打群架。
昨年土地到户第一季,我们这两边就没消停过。
别说对面胡家,就我陈家也有那种人。”
姓陈的上一辈就有四户,他们只是其中一户,随后到了陈正明他们这一辈又分了四户,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离的也不远。
说起来都是沾亲带故的,但是关系到田地收成,那是小动作层出不穷,一点都不讲究。
傍晚的时候赵华英又去了田里面一趟,直到要黑了的时候才把水放到自家田里面去。
上半夜放离堰头最近的那块田,堰头上水还是大,前面就那么两家人的田不会有啥问题,麻烦的就是最底下的那块,离堰头太远了。
陈南星晚上忙完了跟赵淮安说了一声:“我去田坝里了,你别闩门,我娘过会儿就回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去啥去,一个人去喂蚊子还不够还要成双成对的一起去?赶紧睡你的,明天要下基础了,还有得忙。”
说完就走了。
赵华英披着一条能到她腿弯的棕垫子坐在田坎上,老远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坨。
陈南星喊了一声:“娘!”
“
南星?你咋来?”
“我来看水,你回去睡觉。”
赵华英坐在那没动:“看啥看,你一个大姑娘黑天半夜的蹲在外面能安全?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干活。”
陈南星到了跟前,伸手把她拽了起来:“我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你能干的我都能。”
大姑娘不安全,妇女就安全了?
说起来队上这些人看着都是人,但是男人——陈南星心里冷哼了一声,很多男人都不算个人,说他们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
赵华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南星愣了一下,手本能的抬起来想一巴掌过去但是却忍住了。
“你干啥?”
赵华英笑道:“是长大了,但是又没有长大。你以为结婚是啥,结婚就是你去找个男人领进门跟你住一个屋就算完事了?”
她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成了两口子?
“不然呢?”
陈南星并非什么都不懂。
赵华英没有直接回答她:“小赵是你自己选的,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这才认识多久啊,只是当时决定找了,找来找去这个最合适最顺眼。我知道你说的啥意思,但是我还没能习惯,我估计他也是。总不能一对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就非要干那种事情吧?顺其自然,以后再说。”
说完就催促她:“你赶紧回去睡觉,我叫赵淮安给我留门了,睡一觉天要亮的时候来换我就行了。
”
说着,甚至把她身上披着的垫子不客气的扒拉了下来,推推搡搡的把赵华英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