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重,周围的草丛里时不时的传来青蛙的叫声,房后的山林里偶尔还会有几声鸟叫。
陈南星的头发丝都散发着抗拒,整个人蹲在那都是僵硬的,却又不知不觉的因为赵淮安的话渐渐的软下来。
直到回去躺下的时候,她的手都还在赵淮安手里捏着。
睡着之前赵淮安在想,这手又不大,挺软,咋就那么大的劲儿呢?
他能切身体会到前几天庞雪英挨的那一巴掌是啥感觉了。
庆幸这牙还算结实,没跟那婆娘一样被陈南星一巴掌给打掉下来。
夜半风起。
天变的毫无预兆。
头天下午的时候天边那火烧云红的跟着火了一样,陈正明还在那感叹第二天肯定又是晒死人的大太阳,但是半夜天就变了。
陈南星一下子惊醒了,翻身下地套上鞋子就往外走。
赵淮安也一下子清醒了,忙不迭的爬起来摸索着把油灯点燃。
变天了,土墙还没完工,上面没加盖子,不盖起来一场雨不知道会整成啥样子。
瞅着这风就知道,下下来就不会小。
晒了这么长时间,泥地都起灰了,狂风一刮,飞沙走石。
赵淮安感觉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陈南星已经翻上了墙头,拽了一根茶缸子粗的木头上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草往上丢?”
赵淮安忙不迭的去拖路边上成捆的稻草,一个个的往墙头上丢。
陈南星麻溜的接住之后就一点点的压在了木头下边。
赵华英也
爬了起来,三个人到底快了一些,但是还没盖完豆粒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
这操蛋的天。
等把墙头盖好,几个人淋的都没了人样,尤其是陈南星,披头散发的,头发全部贴在身上脸上,像是从水潭里面爬出来的水鬼似的。
“赶紧的,擦擦。”
赵华英拿了晒干的洗脸帕来给陈南星,接过去的却是赵淮安。
赵淮安把那旧的发黄的帕子拿过去,把陈南星贴在身上的头发给揽了起来。
陈南星正站在檐坎边上借着房檐水冲脚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
果然,男人是不能惯的,从去河坝里开始这男人狗胆就变大了。
赵华英笑了笑进了屋,不管他们俩了。
年轻人就要热乎一点才好。
赵淮安站在那拧了好几遍帕子上的水,把陈南星的头发擦了个半干:“好了,只能这样了,去换一身衣裳再睡。”
陈南星转身就往屋里走,没搭理他。
赵淮安浑然不觉,涮了脚,闩了门,找了一条干净的裤子摸索着在睡房门口换了才躺到床上。
半夜三更的这么一折腾,外面连风加雨的,房檐水哗哗的淌,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但是赵淮安知道陈南星没睡着。
“南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