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过明亮,她清楚看见了他睡袍下的起伏。
天擎柱一。
无法忽视。
温苓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受阻,小脸很快被憋红。
她小幅度调整姿势,以最舒服的睡姿占据整张小床。
她关掉唯一一盏顶灯。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温苓小手摸进被子里,抚摸着鼓起的孕肚。
“怪不得喝好几天的藏红花你?都没事,宝宝,你?的生命起源地无比伟岸,也怪不得你?的生命力如此强悍。”
但凡男人能拥有傅怀慊这样的资本?,跟女人结合孕育的宝宝恐怕都很难滑胎。
片刻,温苓抬手摸了摸发烫的小脸,一阵后怕。
虽然她痛恨给她下药的人,但此刻也无比庆幸自己中了春药,不然那一夜,清醒着的她估计要疼地死去活来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温苓的困意重新到来。
她卷了下被子,侧过身?,闭上眼就睡了。
一整夜傅怀慊是否回来睡过觉,温苓不得而知,反正隔天醒来,房间里只她一个人。
傅怀慊没让温苓吃早饭,因为两人今天返程后,要去医院孕检。
一直到出发,傅怀慊始终没有跟外公外婆提温苓昨夜于心不安的事,坐上车,温苓降下车窗同两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挥手告别,等?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那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温苓才道:“怀慊哥,不告诉外公外婆吗?”
傅怀慊:“事情已?经过去,不必旧事重提徒增他们伤心。”
温苓反应了几秒,才听懂傅怀慊的意思。
傅家的人重视门第,看不起大伯母的普通人身?份,自然更瞧不上大伯母的父母,如果被两位老人家知道大伯母死后还因为骨灰的事被嘲笑一通,即便?是撞破头?估计也是要跟傅家要说法的,可傅家那些因身?份地位嘲笑大伯母的人本?就品行恶劣,哪里会理会两个耄耋老人。
她情绪低落起来。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大伯母也不会死后还要被人嘲讽一通。
所以傅怀慊对她的憎恨应该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轻易消散吧。
想?到此,温苓下意识地把身?体往车门处靠了靠。
对傅怀慊的胆怯去而复返。
但三?个小时后,空腹在?医院抽血的温苓因为麻药失效太快,疼的她泪眼汪汪,她再?一次把对傅怀慊的胆怯抛之脑后,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抓住傅怀慊的大手便?递到嘴边,紧咬他的虎口缓解痛疼。
这次检查主?要是唐筛,结果要半个月后出来,抽完血的温苓坐上傅怀慊的副驾驶,两人从医院回傅宅的路上,情绪缓过来的温苓窝在?驾驶室,偷偷看向握着方向盘的那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