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符合他的硬汉气质了
夏叔叔会不会觉得他性格太软,与气质不符,不能给予他家小宝宽阔紧实的胸膛依靠啊
白榕攥住纸巾,担心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见他爸爸和小甜糕的情绪都平复了,牧崇衍去倒了壶热茶,给几人的杯子里换上热水,“天冷,喝些热茶。”
接着又给白榕的茶杯里添了半勺蜂蜜,“这茶的后味偏苦,榕榕加些蜂蜜再喝。”
“嗯谢谢崇衍。”白榕看着牧崇衍的动作,抿了抿唇角,心里就像加了蜜似的。
他媳妇儿真是贤惠又贴心
夏清术看着牧崇衍的动作和眼神,笑着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他的小宝真是长大了,对自己爱人的体贴程度简直可以去评绝世好攻模范了,半点都不需要他们做家长的操心
牧崇衍忙完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迟疑了两秒开口“爸,您当初是怎么掉到这废星的”
夏清术动作微微一滞,浅浅放下茶杯,抬起眼,面色浅浅绷紧,尽量平静地道“当初在你还在胚胎舱里的时候,我单独去医院看你,那时候我还把赫尔雅当做妹妹看待,没有设防,不小心被暗算了,和你一起被劫持进一架小型飞行舰里,那飞行舰应该是准备返回那势力的大本营的,但是在穿梭虫洞的时候出了意外,进入了虫洞乱流,我们在那乱流里漂了整整十个月,在第十个月的时候,那势力的人不知怎么,突然改了目的,居然要给你伪造基因”
说到心底最不堪回想的记忆,夏清术眼底闪过一丝红意,拳头霍然攥紧,压抑着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不过,在他们还没有进行的时候,飞行舰突然出了虫洞,那虫洞出口旁边就是这废星,他们在虫洞里加太快,一下子就被废星吸住,根本挣脱不了,所以他们临时起了主意,把我身上的各种禁锢全部解开了,用你的生命做威胁,让我驾驶机甲出去,助飞行舰脱困,所以”
夏清术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两分“就是这样。”
“那”牧崇衍咬了咬牙,“那十个月里,那些人是不是对您进行了实验”
他可不信那群人抓住他爸只是为了禁锢他
“小宝不必担心,他们不过是抽了些血而已”夏清术声音尽量轻松,“也不知他们做了些什么实验,总之都失败了不对。”夏清术眼底突然变了变,唇角噙着冷笑“有一个成功了。”
“什么”白榕紧张又忐忑地道。
“伪造基因。”夏清术声音透着冷意,“他们用我的基因和赫尔雅曾经特意留存的一部分罗尔斯的基因,伪造了一个女婴基因,应该就是给赫尔雅的女儿准备的,其实当时她们也在飞行舰里。”
“她们也在”牧崇衍和白榕面上一惊。
“没错”夏清术在脑海里追溯起二十年的事,眼底冰冷,“赫尔雅当时也进了飞行舰,不过她是作为贵宾以及合伙人进去的,那时候她怀了身孕,在飞行舰进入乱流的第六个月生下了一个女婴,那女婴比你大一个多月,但直到我离开,那女婴还没有开始进行基因伪造。”
说着,夏清术冷笑一声,“最讽刺的是,赫尔雅在飞行舰漂流了六个多月的时候,还一直对我虚与委蛇,不料在第七个月,乱流突然激烈起来,打翻了飞行舰,那女人不小心被掀翻到一架金属仪器上,直接把后脑装出了血窟窿,虽然后来被那个势力的人治好了,却好像得了狂躁症,半点城府装不住”
想起当时赫尔雅说出的那些话和某些事,夏清术眼底的冷讽更深,他也是真没想到,当时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一个温柔善良又单纯的邻家妹妹模样的赫尔雅,心里居然是那么恶毒扭曲
“可”牧崇衍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又道“可是为什么,父亲他们说您重病成了活死人,而且那赫尔雅居然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这么老实地帮父亲掩饰住了您其实早就不在圣亚的秘密”
“应该是他们的计策起了作用,那帮势力应该编了非常完美的解释,帮赫尔雅伪装隐瞒了一切,并在你父亲他们那里刷了信任度和好感度,小宝,不要小看这个势力,这势力里面的高层参谋人员和高级战斗人员其实都非常强,至于为什么赫尔雅乖乖配合了他们,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他们许了别的好处。”
“可”
“至于为什么说我重病,这个我是知道的。”夏清术眼底温度难得地浅浅升了两分,捏住了茶杯的杯柄,浅浅摩挲了两下。
“其实,圣亚皇室有个秘密的规矩,如果皇帝在八十岁之前丧偶,是必须要另娶的,你父亲当时应该是为了堵住你爷爷奶奶他们的嘴吧。”
“因为这样”牧崇衍突然怔住了,刚刚对他父亲的不理解和怨怼突然变浅了,不过,他的爷爷奶奶在十五年前就相继去世了,他父亲为什么还不说出真相
难道是因为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愿相信他爸爸已经“死”了吗
“好了,当年的事情,你们就先了解到这里吧,我突然有些饿了,小宝和榕榕要不要吃些夜宵”
刚刚提到罗尔斯,夏清术心里的情绪不自主地低落了一些,不过看着自己家的小宝和榕榕,情绪又缓缓升回来了不少,也罢,现在罗尔斯不在他身边,但有小宝和榕榕在,也没有太多遗憾了
“我饿了。”白榕摸着并没有什么饿感的肚子,非常捧场地道。
“榕榕饿了啊,太好了,那就陪我一起吃点吧。”夏清术笑着站起身,看着眼睛红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窝在沙里的白榕,慈爱又心疼地揉了揉白榕的头,这孩子同理心太强烈了,刚刚他一下子把这么多事情揭露出来,不一定能受得了。
还是得吃些暖和的食物才行。
“那一起走吧。”牧崇衍整理了下情绪,站起身。
这些事情一下子全部被揭露出来,的确很冲击也很压抑情绪,但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尤其是关于赫尔雅的几件事,其实他之前心底就大概有了猜测,接受起来没有那么困难。
但小甜糕不一样,他一直没有什么心眼,肠子怕是都是直的,这些事情猛地一下子冲击过来,不一定能很快调整好情绪。
牧崇衍看向一旁与他爸说话的白榕,眼底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
不过他的小甜糕已经在努力地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