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现,一直依靠别人来当你的救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救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电子女音随着飞机起飞飘散在云层中。
花雅戴上耳机,循环了很多遍的歌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独自一人,踏上了飞往西北的路途。
那晚,是他和江旋两个人命运交错的一晚。
拼命的复习得到满意的答卷,在做完高考所有题时,花雅其实已经能预估自己的分数是多少了。
他的考场在二楼,江旋的是在三楼,当广播通知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这一刻,卷子上的句号也是他年少的句号。
他在楼下等江旋,第一句就是,稳了。
江旋点点头,回答他说,稳了。
他俩在六月蝉鸣地喧嚣中相视而笑。
“我和江旋先把东西给搬了,”花雅说,“搬完就来。”
“行,”于佳阔点点头,“搬完赶紧来啊,我们去给你俩占个好位置。”
“嗯。”江旋说。
毕业聚餐的餐馆不太好订,一个班基本就占了一个馆子,更别说桐县有三所高中,花雅先前就预料到了,提前一个月用班费交了定金,今天理三才有饭吃。
吃饭的时间还早,寝室的书,衣服,床被那些都还没收拾,他俩想着趁这个时间赶快弄了,待会儿直接去吃饭。
“姐姐。”苗禾在男寝楼下等他俩。
“哎,”花雅特意喊苗禾来帮忙的,三个人搬起来也要快一点儿,他将比较轻的物品给她,“提这些就行。”
“好。”苗禾接过,“高考,题,怎么,样啊?”
“就这么说吧,”花雅说,“拿捏。”
“哇。”苗禾配合着语气,眼眸亮地说。
“中考加油,”花雅说,“争取考进市里去。”
“拿捏。”苗禾哼哼地笑。
“哇。”花雅夸张地说。
江旋乐了,“你俩去隔壁贝贝欢幼稚园吧。”
来来回回差不多跑了三趟,才将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尽管江旋租的学区房不太远,但还是累得够呛。
“你俩在楼下等我,”江旋说,“我把书放了咱们就去吃饭。”
“行。”花雅攀着苗禾的肩说。
七点了,落日散下最后的余晖,在狭窄的小巷折射出唯一的亮光。
那束光打在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身上。
“姐姐。”苗禾扯了扯花雅的衣袖。
“嗯?”花雅低头回着消息。
“前面,有个人。”苗禾很轻地说。
花雅抬起头的一瞬间,那人也摘下了兜帽,露出了整张脸。
苗禾倒吸一口凉气。
被硫酸腐蚀过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到底哪是哪的五官,活像血腥恐怖电影里的杀人狂魔,戴着狰狞动物的面具一般,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