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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谢陵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6行渊摸他的耳朵，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6行渊的动作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的耳朵敏|感，能感受到6行渊手指的热度，脸上不由地起了热意。

谢陵抿唇，抬手想要推开6行渊的手掌，就听见6行渊道：“小狼，你是怎么死的？”

谢陵的手僵住了，他抬眸看向6行渊，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只剩一句：他是什么意思？

6行渊摸摸他的头，然后握住他举起来的手，把他白皙的手指拢入手掌中，继续道：“我死了以后，生了什么？”

这一次谢陵听明白了，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看向6行渊的眼神充满了诧异和难以置信。他想把自己的手从6行渊的掌心抽出来，可是6行渊握的很紧，他拼命地挣扎，手腕被握出红痕。

他仿佛回到6行渊死后，独自面对那间充满他气息的宫殿，像个活死人一样穿梭在庭院中，用幻觉用记忆来麻痹自己。

6行渊用死来解脱，他却还困在哪里，像个疯子一眼，就算制造无数的鲜血也填补不住内心的缺失。

重生后，6行渊变得不一样了，他以为一切可以重来。所以在知道6行渊的身不由己，窥见他前世的苦楚后，他藏起前世的暴戾，凶狠，残忍，让6行渊以为他很乖，很懂事，不会惹麻烦。

他自以为做的很好，可他却不知道，6行渊同他一般，经历了一世。

他手上沾染的每一滴血，6行渊都知道来历。

这一刻，他有些慌了，梦境摇摇欲坠。

6行渊心里一紧，握着谢陵的手更不敢松开：“小狼，你冷静一点。”

谢陵看着他，神情黯淡，满目悲恸：“我怎么冷静？我亲手杀了你！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生？”

梦境随着谢陵的心境起伏，阁楼里的一切都在生改变，很快宽敞明亮的房间成了密不透风的暗牢，四周阴森可怖，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无数的铁链想要束缚6行渊的手脚，却又在靠近他时犹豫不决。四周的座椅早已消失，6行渊抓着谢陵的手腕，把人抵在墙上。

谢陵的神情无措又疯狂，他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想要奋起反抗又怕自己的尖牙利爪抓伤眼前人。他贪婪而不敢索求，反而让占有欲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生长，最终缠|绕住的只是他自己。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脆弱易碎，让人止不住地心疼。

6行渊把人揉进怀里，亲|吻他的耳朵，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在他耳边道：“抱歉，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谢陵的挣扎因为这句话而顿住，他亲手要了6行渊的性命，就算6行渊要报复他，他也没有怨言。可事实上他听见了什么？他的师尊安抚着他的情绪，说着抱歉。

“是我杀了你。”谢陵重复这句话，挣脱6行渊的控制，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谢陵一身戾气，神色凶狠，眼里的泪珠却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有罪的人如何用无罪的态度轻飘飘地接受一切？

他宁愿这是一个全新的师尊，也不想他记得上辈子的一切，记得他双手沾满血腥。

6行渊抬手擦去谢陵脸上的泪珠，亲|吻手指，舌尖舔过沾了眼泪的指腹，垂眸道：“苦的。”

眼泪的味道总是会让人止不住地心酸，谢陵的眼泪更是如此。

上一世，6行渊做出那样的选择，便是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料。或者说，是他一步步推着谢陵前进，就连谢陵杀他的刀，都是他亲手递上。

他以为他不回应，把感情跟着魔魂一起埋葬，就可以让谢陵改变心意。可是他错了，谢陵爱着那个完整的他，面对不完整的一面，他反而以为是自己被讨厌。

由爱而生的恨意，终究还是回到爱本身，甚至更绵长，更痛苦。

6行渊手指的余温残留在眼底，谢陵泪眼朦胧，6行渊的温柔和包容让他心里的情绪来的更加汹涌。他拽住衣襟的手不断收紧，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在意？为什么面对我这个刽子手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生？

我那么残忍，你也能视若无睹吗？

“小狼，这不是你的错。”6行渊握住谢陵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再度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谢陵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干脆任由6行渊摆布。

6行渊环顾密室，把人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