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现在也不大行,一个净春,已经有些费力了。”
还是不愿。
可姜成不想回去同林氏再闹,只能使出了最后的法子,他道:“母亲,净芳也是您的孙女啊。”
这话便又是有嫌她偏心之疑。
姜老夫人眼神冷下来了些许,最后却还是应允了他。
“好,当年只顾着你的大哥,没有顾着你,那是我的错,你想让净芳来,来就是了,免得又说我苛待了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了,来我这里可不是享福,她若受不了了,别同我闹腾。”
姜成总是去拿当初的事翻来覆去去说,想要从老夫人这里换来些什么。或许是因为真的觉得亏欠,她也总是纵容他,他提,她就给。
这些年间,屡试不爽。
姜成自知理亏,被她这话说得有些面薄,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却听老夫人开口道:“你们都没有良心。”
“母亲这是哪里话?”
“你的心里话。”
虽是惹了老夫人心里不痛快,可姜成也总算是完成了林氏交给他的任务,他被老夫人说得一噎,没再回,起身往外回了。
从今日之后,姜净芳也来了荣德堂这处,跟着姜净春一起。
姜净芳一觉醒来,听到母亲要把她送老夫人身边,天都要塌了。
她才不想去吃苦呢。
况且说了,那些女红、茶艺、规矩她早就都会了。
她去荣德堂做些什么?
她不想去,可奈何林氏非逼着她去。
一开始她还不大情愿,可是后来,总是能看到姜净春在柳嬷嬷的课上犯错挨罚,这让姜净芳心情大,便也没再那般抵触。只是再后来,姜净春从一开始的挨罚,到了渐渐不再犯错,而后,功课竟都要赶上了自己,这让她警铃大作,开始暗戳戳同她较劲。
但也好在除此之外,暂且没有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来。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去,很快就到了四月十八,老夫人的六十诞辰。
姜尚书好歹也是吏部的一把手,清流人家,名声颇不错,要来巴结他的人自是不少。今日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来了不少的人,京城中显贵世家多多少少都漏了脸面。席面设在荣德堂的正房处,金玉帘箔作响,宾客们来来往往,姜南、姜成共同在外头迎着男宾,而李氏、林氏二人则扎儿在夫人堆里面应酬。
姜净春这些时日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也终在今日有了空闲。
现下宴席还不曾开,在这日子里,老夫人罕见地穿上了一品诰命服,坐在里屋,不少的宾客进去里头同她寒暄,也没功夫管得到她。
今日陈穆清也来了,现在她的母亲正在李氏那边。
姜净春趁着这会子功夫,溜去了外头,同她混在了一起。
两人说着闲话的功夫,只听一阵靴响传来,而后一旁又探来了个束着马尾的少年脑袋,“喂,姜净春,这些日子你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