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不太确信。
闵致主动进行创作说明:“你躺着的时候,并拢的腿有点儿像美人鱼尾巴。”
“但你把它涂黑了。”席冷心说,再加上画技抽象,“这看起来更像企鹅尾巴。”
“这么严格啊?谁让你穿黑裤子。”闵致笑得眉眼不见棱角,黑眸闪烁着愉悦的光,照在他脸上,然后慢悠悠用气音吐出三个字,“席老师。”
不自在地偏了下眼,席冷才问:“那上次画的也是丁老头吗?”
闵致故作高深,说英语:“ithoutg1assesversion。”
无眼镜版。
但不戴眼镜的丁老头不也是丁老头吗?
席冷默然,吐槽藏在心里。
作为一个惜字如金的人,平日里的他当然没什么兴趣吐槽别人,但面对闵致的时候,就是忍不住。
闵致冷不防抬手,勾了下他鼻梁上古板的黑框眼镜,又说:“ithoutg1assesversion。”
席冷一愣,旋即鼻梁一轻,挡在他们之间的眼镜被摘去,后颈又被勾住,席冷不受控地往前倾倒,被下方仰着头的人接住了嘴唇。
闵致的头是在画画的时候自然晾干的,洗露的香味浓缩残留在了上面,动作间拂了他满脸,好闻的水果香气。
这个吻很短也轻,没让他分辨出水果的成分,闵致便松手放开了他。
他恍然回神,迎上一双晦暗难测的黑色眼睛。
闵致哑声开口:“你现在是想回家,还是?”
席冷喉咙滚了滚,自然选择回家。
闵致坐在画画的椅子上,没送他。
等防盗门被轻轻带上,闵致起身,把抽象的丁老头连着画板扔到一边,看向空荡荡的沙,脑子里、视网膜上,还是席冷赤着上身躺在那儿的景象。
在此之前他对席冷的冲动多半自胸膛,然后冲上大脑捣乱,直到今天直面最原始的肉。体冲击,他浑身难受,哪哪都躁得慌。
他到席冷躺过的沙躺下,清凉舒心的薄荷香气环抱了他,空气里全是席冷留下的气息。
他先到处蹭了蹭,然后伸手去抚慰自己,粗沉地吸气吐气。
*
“哥……哥?”
浴室门被敲了好几下。
又过了几分钟,席冷关掉水,快收拾了下,套上睡衣过去开门。
“你怎么洗这么久?”容星熠面露狐疑。
席冷面色如常,边擦水边说:“我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容星熠茫然了一瞬,而后眼睛放大,颤动起来,“那,那你……那我……请假?”
容星熠激动得磕磕绊绊,语不成句。
“我不是说,可以原谅你做一次出格的事吗,但只有一次。”席冷说,“我说话算数,你可以去参加选秀。”
“真的?”
“嗯。”
容星熠揉揉眼睛,似乎想确认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