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来迟,还望监军恕罪!”
徐志道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
“此刻不是计较来迟之事的时候,锦州城危在旦夕,你二人有何御敌之策?”
二人面露难色,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毕竟以往的战争里,那一幕幕令人沮丧的场景如噩梦般缠绕在他们心头。
每一次战前商议,不管李英与周益昌如何苦口婆心地分析局势、陈述利弊、诚心劝导,当时的监军总是傲慢地充耳不闻。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与所谓的经验判断之中,固执己见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部署作战计划,丝毫不肯接纳他们的合理建议。
这一次次的经历,让他们在面对如今这危急关头时,心中难免顾虑重重,生怕历史再次重演。
此刻,李英眉头紧锁,嘴唇微抿,似是下定决心要打破这僵局,他微微向前倾身,想要开口。
然而,周益昌眼疾手快,悄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暗示与劝阻,仿佛在说“莫要冲动,前车之鉴尚在眼前”。
李英感受到那股拉力,心中一急,用力挣开周益昌的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急切,说道。
“周兄,莫拦我。
如今锦州城危如累卵,若因过往之事而瞻前顾后,城破之日便是你我成为千古罪人之时。”
徐志道一直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
“什么时候了?
还在这拉拉扯扯,莫不是想抢功不成?
大敌当前,本监军在此,岂容你们如此儿戏。
若有良策,速速道来,若只是无端猜忌、贻误战机,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李英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顾虑。
“监军大人,非是末将在此抢功,实乃以往经验让末将等心有戚戚。
往昔之战,不论我等如何苦劝,当时的监军皆刚愎自用,全然不听劝阻。
只按自身想法行事,致使诸多战机错失,战局每每陷入被动。”
周益昌也在一旁附和道。
“大人,末将等深知此次锦州城之危甚于往昔,然心中实在担忧所献之策仍不被采纳。
空费心力不说,更恐误了守城大事。”
徐志道眉头紧皱,神色严肃,他深知此刻必须消除将领们的顾虑,凝聚众心,方能共渡难关。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二人,沉声道。
“二位指挥使,今时不同往日。
本监军非那等不明事理、盲目自负之人。
锦州城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际,本监军自会权衡利弊,广纳良策。
只要是有利于守城破敌之策,本监军定会慎重考虑并全力支持。
你二人无需有此顾虑,但说无妨。”
二人对视一眼,心想算了就算不说破城后还是一死。
李英率先开口说道。
“监军大人,鞑子一般很少攻城,毕竟他们都是骑兵,机动性极强,在旷野之上纵横驰骋才是他们所长。
但此次来势汹汹,显有图谋。
即使攻城,依末将等所见,也都是一面主攻三面佯攻。
他们惯会虚张声势,先以小股兵力在四处城门,引得我军分散兵力、疲于应对。
而后再集中优势兵力于一处,发动雷霆攻势,意图一举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