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过一会儿,皇帝就看着太子咽气了。
“父皇!”杨承跪在床边,握着皇帝苍老的手,泣不成声。
对别人来说死的是皇上,对他来说死的真的是父亲,世上最疼他爱他之人没了。
“皇上,皇上驾崩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了很远,刚才还沉寂的气氛也瞬间变质,像是被什么胶质黏附,每个人的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杨轩缓缓站起身,看向邹延林,“不知我父皇留了什么话?”
邹延林看了杨承一眼,沉声道,“先皇驾崩,自然该由太子继承大统!”
“是吗?”随着杨轩的反问,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
杨承目光变化,第一反应是看向一旁的杨元明,杨元明站起身甩甩手,“出去看看吧。”
太子一党皆是面色凝重,反观杨轩这派的老老神在。
“走吧。”赵佶拍了一下邹延林的肩膀,面上是压不住的喜气。
“哼!”邹延林看不惯他这幅嘴脸,一甩袖子跟着出去了。
大殿外,原本宽阔的空地站满了两批不同的士兵,相比于区区五百鸣泽军,后面这儿八经的护京卫明显更有威慑力。
杨轩见状笑起来,转身从一个侍卫手中拔出剑,直直架上杨承脖颈,“皇兄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杨承平静的站着,眼里还有着丧父的悲痛,剑架在脖子上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旁边的人见状第一时间居然是去看杨元明。
场面太滑稽了,让杨轩看够了笑话。
“二皇子这是要起兵谋反吗?”同样的话,从邹延林嘴里说出来了。
杨轩脸上的笑消失不见,没再有多余的话和动作,和赵佶一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圣旨逼到了手。
杨元明双手环臂站在一旁,不阻止也不参与,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圣旨徐徐打开,杨轩的表情彻底僵在了脸上。
明黄的锦帛开头是三个大字,
罪己诏。
上面是皇上对自己晚年昏庸政绩的阐述,特写罪己诏以告上苍,祈求上苍饶恕。
罪己诏一般是皇帝对朝堂把握不够,且天下灾荒连绵不断,官员和百姓不满才会逼着皇帝写下,把灾祸归于自己管理不佳触怒上天,祈求上天原谅,平息灾祸。
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平息民怨,官员上书逼着皇帝认下的锅,一旦写了,就像留案底一样。
老皇帝主动写,明显就是为了平息南方起义的事,这是给新帝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