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打开箱盖,里面是一叠叠整齐码放的银锭,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朱雄英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块银锭,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总算还有点安慰。”他自言自语道,坐到地上,开始一锭一锭地数起银子来。
虽然箱子里银锭的数目早已登记在册,但朱雄英还是乐此不疲地亲手点数,仿佛这样能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这些银子的归属。
“这一块是给御膳房的,这一块是给小翠她们的,还有这一块……得留着备用。”他一边数,一边小声嘀咕着,像是盘算着这些银子的用途。
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目光有些放空。
“不过,要是再多些银子就好了。”他喃喃道,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还得多想些法子赚钱才行。皇爷爷收了两箱,我得再赚出两箱来,这样才不算亏。”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新的计划。
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小翠的声音响起:“殿下,您还没歇下吗?”
朱雄英连忙盖上箱盖,站起身来,语气故作淡然:“我在整理一些账册,没事的,你去休息吧。”
夜深了,东宫书房内依旧烛火通明。朱雄英站在箱子旁,心情大好,正准备继续他的点钞大业,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殿下,您还没用晚膳呢,我给您送点吃的来。”小翠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朱雄英一愣,赶忙合上箱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书桌前坐下,语气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小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笑盈盈地说道:“殿下,您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趁热把这碗羹汤喝了吧。”
但她刚踏进门,目光无意间扫过那箱未完全盖严实的银子,白花花的光亮瞬间晃得她愣住了脚步。
“这……殿下,这是什么?”小翠瞪大了眼睛,放下手中的食盒,小心翼翼地凑近几步。
朱雄英见状,顿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按住箱盖,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没什么,些许银子而已。小翠,你看了也就罢了,可别到处乱说啊。”
小翠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掩嘴轻笑:“殿下,奴婢哪敢乱说。不过这么多银子,还是头一次见呢!殿下真厉害,这可比内府的库房看着还要壮观。”
朱雄英见她笑得一脸狡黠,便随手抓起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笑着说道:“既然看见了,那这锭银子就算堵住你的嘴了。记住,天机不可泄露!”
小翠捧着那沉甸甸的银锭,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连忙低声保证:“殿下放心,奴婢嘴巴严得很,绝不多说一个字!”
朱雄英见她这般乖巧,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赶人出去,却听小翠转了转眼珠,忽然冒出一句:“殿下,您刚才是不是在数这些银子?”
他怔了一下,随即挑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小翠笑得眉眼弯弯,朝他身后的箱子努了努嘴:“这箱子盖得歪歪扭扭的,奴婢一看就知道您一定舍不得放下。要不,奴婢帮您一起数数吧?”
朱雄英听罢,忍不住笑出声:“好啊,既然你这么有兴致,那就来吧。不过我可说好了,数归数,不许动手脚啊!”
“殿下放心,奴婢哪敢啊!”小翠一边答应着,一边熟练地挽起袖子,蹲到箱子旁开始认真点数。
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小翠一边数银子,一边忍不住感叹:“殿下,您这银子可真是赚得不容易吧?奴婢听说外头的商人个个奸诈,没想到殿下年纪轻轻还能压得住他们,真是了不起!”
朱雄英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自然。这些银子可不是轻松赚来的,不过嘛,等到以后,我会让它们翻上几番,甚至更多。”
小翠听得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殿下可真有本事,不过这么多银子,您真舍得拿出去用?”
朱雄英目光微微一沉,低声说道:“小翠,这些银子可不是为了留着看着玩的。它们有更重要的意义,只有真正用到该用的地方,才算物尽其用。”
小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埋头点数。
不知不觉间,两人合作无间,不一会儿就将箱子里的银锭一一清点完毕。看着整齐码放的银子,小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满脸的满足。
“殿下,数清了,这箱银子果然不少呢!”她抬头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期待,“殿下打算用它们做什么呀?”
朱雄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低声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夜深了,奉天殿内烛光摇曳。朱元璋坐在案几后,手中拿着笔,在一份奏折上批阅着。虽已年过半百,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批阅时笔力遒劲,偶尔皱眉,偶尔冷哼一声。
“这些官员真是只知纸上谈兵,”朱元璋冷冷说道,抬手将一份奏折重重放下,“连朕的心思都揣摩不透。”
殿中侍立的太监小心翼翼,不敢出声打扰。
这时,大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名侍卫低声禀报:“陛下,二虎统领求见。”
“让他进来!”
二虎迈步进殿,恭敬地单膝跪地行礼:“臣二虎,奉命将殿下那两箱银子押送内府,现已带回,特向陛下复命。”
朱元璋眉头一挑,眼中多了一丝亮色:“哦?这么快就送到了?果然是那小兔崽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
他大笑着站起身,披上外袍,语气轻快了几分:“快,搬进来给朕瞧瞧,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孝敬朕的‘国库补贴’,真该好好看看!”
二虎挥了挥手,随即两名锦衣卫抬着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箱子的厚实木板擦过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朱元璋快步上前,兴奋地用手一拍箱子,低声笑道:“这份量,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