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的较量中,张道陵占了上风,喜不自禁的他经常在师兄面前炫耀不已。
对于这件事情,师兄始终不一言,实际上作为师兄的谢道然,师弟的这点小把戏他怎么会猜不透?只是他从来不去揭穿就是了。
对于这个前途远大的小师弟,谢道然一向最是宽容。
但是如果作为师兄的,告诉师弟,他那些拙劣的藏东西的把戏其实早就已经被自己找到了,不知道师弟会是作何感想?
“哦,对了,顾千屿最近怎么样?”谢道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年轻道士努努嘴,冲着山下的方向,掌教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只见郁郁葱葱的山林间一片雾蒙蒙,在那片雾的尽头处,五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艰难但努力的奔跑着。
“我已经教过他一些简单的剑招,他的进步度令我吃惊,鹤鸣山上的那些打基础的剑招,他几乎都已经烂熟于心,而且动作标准,实属罕见。”
“而那些剑招,他耍起来虎虎生风,对于我这个师父来说,最重要的似乎就是教给他一些剑招,然后告诉他一些修行法门,其他的似乎完全不必操心,他的天赋足够支撑着他每天飞提升。”
“更难能可贵的是,现在的他,努力程度比当年师兄您还要刻苦的多,不出半年,想必此子便能在武道上登堂入室,踏入二品。”
“这么快?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果然是个练武的天才,师弟啊,你没看错人!”
“师兄我什么时候看错人过?”
“明日便去太清宫中,将那本《太乙玄门剑》取来,赠给顾千屿吧。”掌教轻抚胡须,淡淡说道。
“师兄,这,还为时尚早吧?”
“不早了,荆楚王朝危在旦夕,想必小皇帝在宫中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顾千屿是身怀大气运之人,对荆楚王朝的未来来说相当重要,他早日完成历练,便能早日为国效力。”
“可是师兄,师弟问过他,对于报效国家这件事,他兴趣平平,只是每天想着报仇而已,想要让他进入庙堂,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会去的。这是他的命,谁都改变不了。”掌教轻轻叹息,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不知道下次雷劫出现的时候,他能不能躲得过去!”
“师兄,我是不会让我的徒弟躲不过去的。”
“师弟,你是打算,以身渡雷?师兄可是提醒你,这是上古禁术,从古至今,也就只有凌霄祖师成功过一次,还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师弟你可不要做傻事啊,这种密法,不说真假,即便是真的,几百次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一次,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放心吧师兄,我有分寸。”
“那就好。”
随后,年轻师叔祖哈哈大笑,但不知怎的,那放肆的笑声中,总感觉有一丝悲凉在里面。许久,笑声停止,对于年轻的师叔祖来说,这个平日里对他没大没小的,不爱叫他师父,总是叫他牛鼻子老道的少年,已经被他当成了生命中最亲近的人。
年轻师叔祖从小便没有了家人,在他三岁的时候,是师父救了奄奄一息的他,然后将他带上山来,可惜的是,在他八岁那年,师父羽化升仙,之后的日子,便是师兄一直带着他。
打他记事起,便一直都是师兄在照顾他,他对师兄的感情之深,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师兄毕竟年纪大了,又是掌教,有些时候不便出面,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去做,比如怎样去习武,比如怎样去修道,比如怎样去收徒弟,比如怎样去教徒弟。
师兄永远会站在他的身后说“师弟,你加油啊!”
但他知道,那是师兄能够给他的最最珍贵的东西了。
道这种东西,是需要自己去悟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悟不出个道来,有的人打坐一夜,突然就想通了,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方式,每个人在他的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年轻师叔祖想起来刚上山时候的场景,白苍苍仙气飘飘的师父牵着他的手,缓缓往山上走,走过山脚下那座悬挂巍峨匾额的牌坊,走过鹤鸣山的千级台阶。
他小小的步伐就那么轻飘飘的往山上走,在走到迎仙阁的时候,他便一眼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只有三岁的他赖在那里不再前进,那时候的迎仙阁,还没有那座小小道观,有的只是一山坡的青草。
小小的身子趴在柔软的草堆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黄昏天气,师父不见了,躺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准确的说是个中年道士。
道士身着灰色道袍,头上丝用钗子挽起来,那张清秀看不出年纪的脸庞,静静地望着天空,就像这天空中,有什么武功秘籍或者道门功法一般。
小小的张道陵站起身来,仰着头望着道士望着的方向,小小的身躯出重重的叹息,问道“师父呢?”
“师父闭关去了,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我是你师兄。”
“师兄?师父呢?”小小的孩子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中年道士,问道
“闭关去了闭关去了!你怎么回事哦!”
“师兄你生气了?”
“没有,师兄怎么可能生气呢,应该生气的是师父才对,是他将你带上山来。”
“可是师父闭关去了!”
“看来师父是故意将你扔给我的,那就好了,从今天起,我教你,你可真幸运,投在了师父门下,这下好了,这整座鹤鸣山上的大部分人都得叫你一声师叔。”
“那你也叫我一声师叔!”
“我是你师兄,你……算了,你还笑,不懂,师兄就不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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