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栀清终于再次哭了出来,哭声着夹杂着迷茫与无所适从,沈辞站起身看着十三楼的夜景,听林栀清断断续续的说:“他又和郁渺走到一个考察队了。”
郁渺是沈文十几年前,出轨对象的名字。
是个同沈文一样的地理学家。
在沈辞出生之前,两人是师兄妹关系。
他是江城人,却对江城没有什么记忆了。
唯一的记忆就是林栀清有一次抱着他哭,哭累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宛如淬了毒,她说:“你爸在外面有人了。在我怀孕的时候,沈辞,如果我不怀孕,没有你,你爸就不会出轨了。”
当时年纪太小。
读不懂深层次的意思。
只知道林栀清说完这话自己也惊了一下,立马抱住了他,一遍遍的给他道歉:“阿辞,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都是沈文的错。妈妈只是,太难过了。”
这是他对江城所有的记忆了。
林栀清还在呜呜的哭着,一遍一遍的反复强调:“他又骗我。他明明说,他绝不会再和郁渺牵扯到一起。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次考察队里有郁渺。”
沈辞回过头来,问:“妈妈,离婚吧。沈文他,不值得的。”
林栀清的哭声太大,把外面的沈文吵烦了,过来啪啪的拍门,林栀清起身唰的一下开了门,对着沈文输出:“沈文,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不好吗?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天天带着阿辞跟在你后面跑。你一句想跟着英国考察队,我带着阿辞就陪你出国。为了跟着你跑,我都没空照顾阿辞。阿辞一个好好的中国人,现在说的最利索的居然是英语。”
“沈文,我对你还不好吗?你呢?十几年了,无论是考察还是研究还是学术,没有半分进展,毫不顾家,经费不够,全靠我添。沈文,你真的不愧疚吗?”
沈辞明白,林栀清压根没听到刚刚自己说的话。
耳膜里全是争吵声,吵的沈辞头疼。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辞拿出,是谢长宴的微信
-长风:上午自习,记得带点儿习题去。
没一会儿,又过来了一条
-长风:别忘了,你今天刚答应我早上一起上学的。
像是突然有了归处
那股子从幼年带出来的昏厥痛意像是突然有了清醒。
沈辞拿着手机绕过正在争吵的林栀清和沈文回了房间。
经过沈文身边时,他听见沈文说了一句:“林栀清,我是搞学术的,你身上铜臭味太浓。你该反思反思。”
沈辞轻嗤一声:“那你就去追寻你的理想吧。”
当初林栀清和沈文在一起,是沈文先追求的。
结婚,也是沈文提的。
年少时爱的轰轰烈烈,一个地学系的明日之星,前途璀璨。一个文学院的才女。
两人的组合被不少人看好。
婚后数年,林栀清走的很顺,她没吃过生活的苦,爱情的苦让她苦不堪言。
沈文越变越暴躁。
林栀清无数次让他别急,学术研究本就需细致。沈文却觉得林栀清在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