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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温大人，此事确实是误会！小女身边的丫头以及草药铺的小二都能作证，她买的是腾青草粉末，不是剧毒。”

苏瑞一脸恳切，就差给京兆尹跪下了，“苏潋晴她···是故意报复我们。”

“温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怎么也得帮小人一把。”

苏瑞口中的“往日”自是见不得光，这威胁旋即让京兆尹冷了脸，没好气道，“苏老爷，本官是好心提醒你，你若是这般为人，本官也无能为力。”

苏瑞一看没得商量，眉心闪过一缕阴鸷，再度放软姿态，“小人一时心急，没有别的意思。大人要是不肯帮，小人真的、求告无门啊。”

京兆尹知道苏瑞能在京城混出名声，必是背靠大树。本以为他逢年过节给自己送点东西只是做样子，眼下这两句抓救命稻草般的话，倒是让京兆尹脸色柔和了些。

“此事说白了就是内宅恩怨，之所以闹到官府，坏就坏在苏潋晴当众吐了血，还没首辅大人看到。”

“苏潋晴毕竟是你侄女，又成了儿媳妇，到底是一家人，一个女人闹腾能图什么？不就是夫家的疼爱嘛！”

“你回头好好把人哄开心了，只要她能松口，一切都好说。”

苏瑞知道他说的在理，可如今苏家和苏潋晴的关系已经僵了。

他还想再求，京兆尹已经没了耐心，只好作罢。

出来后，苏瑞一脸疲惫，先后询问了赵氏和苏景昭的情况，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胃疼得要紧。

他揉了揉眉心，许久没感觉这般精疲力尽了。

“备马，去锦云巷。”

*

江晏周这两日除了上早朝都在私宅，一日三餐，外加上下午两顿点心蔬果，很快就把人养得精神起来。

午后又在后院陪她看了出牡丹亭。

“身子不舒服？”江晏舟看她今日不怎么投入，冲长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端来一盘蜜饯。

苏潋晴道，“没有。只是上次听了大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再看戏中人，便觉也没那么惊天动地，反倒是无奈。”

江晏舟倒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眼尾不自觉上扬，“嗯。你从前没看完，心里惦记着才觉好。是···苏景昭带你去戏园子看的？”

苏潋晴嚼着蜜饯，觉得比自己买的还甜，八成是铺子老板知道是首辅家里的小厮，把最好的都拿出来了。

“几年前舅母过生辰，苏家请了戏班子过来。不过舅母不爱听，唱了一半就换了。”

江晏舟挑眉，“苏景昭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带你去看过戏。”

苏潋晴垂眸，她现在醒悟了，也觉得自己比戏文里的女子还傻，“大人别取笑我了。”

江晏舟不自觉笑起来，“既不爱听戏了，不如明日请杂耍班或者说书先生？”

“不用。”苏潋晴有点不好意思，“大人公务繁忙，宅院安静些好。”

江晏舟点了点头，“知道了，明日请说书先生。”

苏潋晴讶异，什么？

一抬头捕捉到他唇边消散的一点弧度，又愣了片刻，首辅大人刚刚是在笑吗？

不等她细看，便有侍卫来禀报说苏瑞求见。

江晏舟眼皮都没抬，“小小商贾，还没资格进本官的门。”

“公务繁忙，不见。”

长宁原话告诉苏瑞，后者堆起的笑容一僵，转而道，“首辅大人误会了，小人不敢叨扰大人。只是潋晴在这儿养身子，我这做舅舅的想看看她，也想替景云给她道个歉。”

长宁嗤笑，“二小姐自己会承担后果，苏老爷不必多此一举。

呃···

苏瑞一哽，又道，“我知道潋晴生我的气，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答应了她娘好好照顾她的。”

“是我没教好景云。”

“我···潋晴什么时候消了气肯见我，我就等到什么时候。”

长宁耸肩，“苏老爷随便，您开心就好。”

下午起了风，江晏舟送苏潋晴回房，下人摆好茶点，他顺手把桂花糕推过去，“苏瑞和苏景昭认定你是个心软的人，想来你在苏家这些年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人家给你个台阶你也就下了。”

“甚至没台阶，自己还会想办法主动搭一个。”

苏潋晴被他说中，倒也不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错。”江晏舟毫不客气戳穿，“你的委曲求全在他们看来是随时都能牺牲的一个，反正欺负你也没什么代价。”

苏潋晴一下觉得桂花糕也不香了，忍不住道，“耽搁大人这么久····”

江晏舟挑眉，“不久。”

“朝廷又不是只有本官一人。”

“好好尽地主之谊也是本官分内之事。”

苏潋晴明白了，首辅大人这是不想处理公务，想偷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