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国师在季暄印象中一直都很神秘,可他也听说过,国师身边的这些童子都是从贫苦人家选来的。
贫苦人家,季暄是经历过的,有口饭吃尚且艰难,更不用说吃糖吃零嘴了。
而进了国师的司天监,就终身不得寻欢作乐,这口腹之欲自然也不得贪享。
想来眼前这孩子出生到现在应该是没吃过糖的,他这里正好有在上次宴会上随手抓的糖,季暄现在过了爱吃糖的年纪,索性就把身上的糖给了小道童。
那小道童看着手里的糖沉默了片刻,之后闷闷的道:“多谢殿下,只是司天监有规矩不得耽于口腹欲望,这糖,我不能收。”
小道童将手中的几颗糖塞回了季暄手中便匆匆离去。
望着小童的背影,季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是个守规矩的老实孩子!
季暄将糖又塞回了袖中,眼中露出开心的神色,给贵妃祈福结束,他也可以回去了!
之前季暄被国师点去祈福,带着彩墨方便,他便让车夫将彩墨送回了怡园。这些天没见着彩墨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季暄离开凤藻殿后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皇帝和贵妃便都到了凤藻殿,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身穿银灰色道袍的国师。
怡园,季暄一回来就看到全寿站在门口迎接。
季暄下了马车,全寿迎了上来,“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彩墨他最近几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喂他吃的也不吃。”
全寿知道季暄对彩墨的重视,彩墨不动弹,他都快急死了。
听到全寿的话,季暄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就见彩墨盘着身体瘫在榻上的软垫里,就如全寿说的那样,一动不动。
季暄皱着眉头,他们进门这么大声响,彩墨不应该听不到的。
他走到塌前蹲下,伸手戳了戳彩墨,彩墨依旧闭着眼睛没动静。
季暄这时候也有些慌了,小动物的生命与人类相比是很脆弱的,难道是他哪里没注意,将彩墨养死……
“嘶!”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季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全寿紧张的跑过来,就见彩墨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季暄的手上。
彩墨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与以往不同的是,彩墨此刻的眼神有些凶狠,像是现了水火不容的敌人,可当他看到自己咬的是季暄后,立即收起了即将要注入毒液的尖牙。
彩墨松开了牙,季暄将手拿开,他的手背上多了两道齿印,好在彩墨没用力也没注入毒液,只是一点皮外伤。
全寿赶紧拿伤药过来给季暄擦。
看着季暄手背上的牙印,彩墨似乎有些愧疚,一直竖着上半身在原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状,季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彩墨的头,“没关系,我没事。”
岂料,这是彩墨又露出凶悍的眼神,吐着信子“嘶嘶”的凑到季暄摸着他头的那只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