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勾勒着她轮廓的那一瞬间,他像是坐上了一台时光机,穿回了十年前,看到自卑的自己,躲在一旁偷望着那个漂亮到连发丝都发光的少女。
他喜欢她。
很喜欢她。
十年前是,现在更是。
许姈光着脚,轻轻踮着往湖水走,清澈见底的湖面倒影着轻柔的白云,滚热的阳光晒着她白瓷般的肌肤,一切像是那会暑假的气息,是那个无忧无虑,吃着樱桃,幻想着少女心事的年纪。
唯一不同的是,站在的身后的人,从韦思任变成了霍驭邦,也是她的丈夫。
轻盈的身子跳入了湖里,游动时,身后扩散处了一圈圈亮晶晶的波浪,许姈再从湖面仰起头时,乌黑的长发湿透了。
她招了招手:“下来,我教你。”
霍驭邦没拒绝不是因为他多想学游泳,而是想在水里试一次缠绵悱恻。
他很快就脱去了所有衣物,不过,他才不想穿什么束缚的泳裤,就明晃晃地站在湖边,优越的人鱼线下。
她承认自己越来越好色,盯着他看一眼,就意犹未尽。
“老公……”许姈游到了岸边,朝霍驭邦伸出手,“小心点。”
扑腾一下,高大的身躯钻入湖水里,周身的水波震了几圈,他不善水性,当置身在未知的水中时,还是有了些对水的恐惧感。
“别怕啊,”许姈像在哄一个孩子,“抱紧我。”
这或许是霍驭邦第一次如此依赖一个女人,夸张点说,是将生命都给了她的信任感。
他丝毫不敢乱动的紧张模样,却把许姈惹笑了:“你好可爱啊。”
可霍驭邦觉得,她更可爱,可爱到像一颗阳光下水嫩的蜜桃,很想咬一口。
“啊……”
他真朝许姈的脖颈咬了一口,但一口哪能满足呢,欲望就是无底洞。
怕掉下去,许姈带着他划到了岸边,她靠在一块岩石边,他就像一只无尾熊粘在自己身上。
树影遮住了岸边的阳光。
他们在无人静谧的岸边吻起来。
被抵在水里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尤其还是在郊外,许姈有一种悄悄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刺激感,在起伏的情潮里,她偷偷看了霍驭邦一眼,连挂在他喉间的水珠,都性感到不行。
他不停地吻着她的后脖和肩,呼吸炙热:“姈姈,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表达爱意时,总是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像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缝里。
许姈感觉背后是被泪濡湿的温热感,霍驭邦好想将那年在这里不敢说的话都说给她听,或许是她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想法,止住了:“霍驭邦,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好不好?在茶园里,在这个湖边,你把写给我的那些情书,一封封念给我听,好吗。”
是触动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霍驭邦喘了喘起伏的气息:“嗯,好。”
不想继续在水里呆,霍驭邦准备拉许姈上岸,但她却还有一件,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箍住他的后脑勺,身子朝水面上一挺,低下眉,呼吸覆向了他的鼻尖:“我好想在这里和你做。”
霍驭邦一笑:“不怕吗?”
许姈绯红脸颊,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娇羞,眼里都是柔波:“因为有一次我在书房里,梦见和你在湖边的草地上做。”
“哪次?”霍驭邦就是要逼问出想听的那句话。
抿了抿唇,许姈羞得垂下了双目:“很早之前。”
霍驭邦再也忍不住了。
太阳渐渐都快下了山,这俩人才折腾完。
也不怕木板硬,许姈枕在霍驭邦的手臂上,依偎在他火热的怀中。
她用手指拨弄着他的额头、鼻尖和嘴唇,最后,摸着他的脸颊,笑着笑着,忽然有点难受:“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还手吗?”
霍驭邦抓住她的手腕:“你不是帮我扇回去了吗?”
或许是对视间的勾丝,又或许是心疼他的过去,许姈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摸着他的后脑说:“我在想,如果那时候韦思任没有拦你,你真的和我表白了,我会不会接受你。”
“不会,”霍驭邦心揪得发紧,“因为,那时你眼里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他。”
这样酸到心痛的话,让许姈抱得更用力了些,想将自己融到他身体里:“我们要去好多好多地方,要一起去吃好多好多东西,拍很多很多照片,”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到颤颤抖抖,“把那十年都补回来,好不好?”
霍驭邦眼眶早就湿了,只是在拼命强忍眼泪而已,他抚着掌心下薄薄的背,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