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也不解释,只是一笑了之。
王政君上下打量着孙儿,又问:“你近日都在忙什么?晒的这般黑。”
“孙儿在禁军组织了一支蹴鞠队,我们这几日都在马场练习,三个月后与北军蹴鞠队决战,赢了的话,父皇会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时节多雨,若是下雨了,莫要出去淋雨,知道吗?”
刘昭笑眯眯地应着,眉宇轩昂,自有一股超凡气度。
王政君道:“你今日来得正好,皇祖母有事要跟你商议。方才大司马来觐见,他那三女儿王叙身体底子不是那么好,他还是希望让原定的二女儿王琼嫁给你当太子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昭似乎颇为意外,竟一时语塞,呆呆愣在那里。
王政君以为刘昭还是属意王叙,忙哄道:“王叙是身体太弱了,这太子妃以后是要正位中宫的,既要母仪天下,也要延绵皇嗣,身体康健最为重要。”
“我看她肤色红润,喝酒一饮而尽,倒看不出身体有碍。”
王政君一怔,反问:“你什么时候跟王叙一起喝酒了?”
刘昭自觉失言,才道:“在保阿府里,碰巧遇上的。”
“这么说来,你们倒是挺有缘分。可惜了,她这身体啊,不能碰禽肉,一碰就中毒。她上次进宫不小心吃了鸡肉汁炖的菜,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如此身体,如何能做太子妃。我是断不能同意的。”
见太后如此坚持,刘昭也没再说什么。
王政君怕刘昭不高兴,又哄道:“王叙虽说不能担当太子妃的重任,但她还是你的良娣,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刘昭表示全听皇祖母做主,王政君才满意地笑了。
王莽回到新都侯府,马上叫来林总管,问王获打死家奴一事可是真的?林总管支吾着不敢说,王莽又到内院问王夫人,王夫人见瞒不过,才如实说了。
原来是王获的一名宠妾与家奴林某勾搭成奸,王获气不过就让人打了那林某一顿,不曾想第二天那林某便死了,林某的家人都是新都侯的家奴,自知理亏,所以也不敢闹,只得偷偷将林某掩埋了事。
王莽一听,这还了得,马上命人拿了王获来,将其一顿家法暴揍,王夫人闻信赶来劝阻时,王获已是被打得血肉开花,极近晕厥过去。
王莽这才收手,又将王获那个红杏出墙的宠妾逐出府去,才算罢了。
谁知那王获也是个薄命之人,被打后得了破伤风,竟也一命呜呼。
得此变故,王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
王莽虽然懊悔打得太重,也已无回天之力,便由着依附于他的那些官员们,为其谋得了刚正不阿,绝不徇私的好名声。
就连皇帝都亲自召王莽进宫,好生安抚了一番。为了安慰王莽,皇帝刘骜当即着尚书令拟旨,欲聘新都侯府二女王琼为皇太子妃,三女王叙为太子良娣,择日纳采。
雨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依是没停,张太夫人身体不适,卧病在床。
王莽从宫中回来,已在太夫人房里伺候了大半日。
太夫人起身喝完汤药,又换了衣裳,才让王莽坐到跟前来,说:“获儿虽说不成大器,却是十分的孝顺,你和宇儿临儿常常不在跟前,也多得他来替你们尽孝,谁知竟落得如斯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