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想了想,笑道:“那有没有可能……”
诱导成功后,廖左便顺着赵昭仪的话说道:“孟准现在虽然在气头上,对太子有些怨言,但他毕竟跟随太子多年,让他背叛太子,恐怕不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告诉他,太子确实不是皇上所出,那他的想法肯定会有所转寰。”
“我们若是还有其他证据,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了。”
廖左道:“要不,我去探探他的口风,他这次受罚,似乎还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他参与了城中赌庄关于此次蹴鞠大赛赌局的分红,太子怀疑他是故意输的,所以才会这样当众处罚他,以敬效尤!”
“看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廖左,你慢慢渗透,让他站到我们这边来。他若是能在刘昭处给我们做卧底,那刘昭以后有什么动静,我们都可以早些知道了。”
“诺!下臣尽力一试!”
廖左从未央宫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候,他直接去了北宫见孟准。孟准住在北宫宫墙边上的一溜低矮的侍卫房里,廖左敲门而入,一个侍卫带着他进了内室,孟准孙置已经等候多时。
廖左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又道:“我打探了一下,她们手中也没有其他有用的证据,暂时可以无忧。”
孙置点头建议道:“孟侍卫令可以先拖一拖,卖卖关子,等赵昭仪那边给出更多的条件,你再答应不迟,这样显得更真实,而她花了大力气才拉拢的你,也会更看重你。”
这里面孙置最为睿智和狡猾,孟准和廖左对他的建议也是言听计从。
王叙怀孕三个月之后,张太夫人和王夫人都进宫来探视。她们先去了王琼宫中,然后王琼再陪着她们一起到偏殿来。
王琼对王叙已经是尽量挤出了笑脸,她自从知道王叙怀孕后,好几天才缓过神来,内心对王叙的敌意不由得又上升了好几层,同时更是为自己的处境感伤。
她们姐妹两个,同时嫁给太子,王叙已经怀上身孕,而她却连太子的衣角都没摸过。她的恨无处可说,唯有憋在心底。
王琼和张太夫人上座,王夫人和王叙共坐在东侧,聊了会儿,张太夫人突然感慨:“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张放落魄如斯,真是大快人心啊。冯媪你说是吧?”
冯媪忙道:“是啊,坏人自有天收。”
张太夫人审视着冯媪,她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冯媪年岁也不小了,看这宫里都是年轻女孩子,起早摸黑的,也是辛苦。王叙若是念着保阿的好,心疼她,不妨赐她一个恩典,早些回去颐养天年吧。”
王叙一愣,一直以来都不明白张太夫人的立场,今天突然觉察出来,这位祖母非常不喜欢自己,或许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异,所以才会如此偏心王琼。
冯媪忙说:“谢老夫人一片善心。我这把贱骨头能伺候叙姬,那是我的福分,老奴也从不觉得辛苦,离了叙姬,老奴也没地方可去了。”
王夫人也看出了婆母的意思,她早就对张太夫人的偏心甚是不满,便不动声色地笑道:“冯媪你陪着叙儿便好,有什么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莫要太操劳了。”
王叙道:“叙儿嫁入汉家,平日要想跟祖母和母亲见上一面也是难得,唯有保阿还在身边,看见她,我就感觉你们也在叙儿身边似的。祖母提醒了叙儿,以后会更加孝顺保阿的。”
张太夫人只微笑着没再说其他。
王夫人道:“你有这份心便好。”王夫人又对王琼说:“你们姊妹两人在宫中,彼此关照,互相也有个伴。谁好了,谁不好了,阿母心里都牵挂着,就盼你们都好才好。琼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这次你妹妹怀了身孕,你多照顾她一些。以后等你有了身孕,叙儿也要多多照顾姐姐。”
王琼强装笑颜,应了一声。
吃过午膳,王琼陪张太夫人去歇息,王夫人则留在王叙这边,母女继续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