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刚刚离开,吴丹阳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只见跟她一起来酒店的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吴丹阳斜倚在沙发上,把一只没有穿袜子的美脚放在扶手上,五个珠圆玉润的脚趾不停地扭动着,伸手指指茶几上的那份材料说道:“这是全部材料,你们拿去仔细研究一下,尽快给我一个行动方案……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在那里等我的电话,记住,没有我的许可不许擅自外出……现在你们去睡一会儿吧,凌晨两点钟我们去看看病人……”
两个男人什么都没说,拿起茶几上的材料就出门走掉了。吴丹阳慢慢躺在沙发上,似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但愿他们的头脑和肌肉一样发达……”
凌晨时分,暴风雨渐渐停歇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不过,天空仍然乌云密布,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卷缩在沙发上沉睡的吴丹阳好像有生物钟提醒似的,忽然睁开了眼睛,尽管睡意朦胧,可她还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身来。
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站在淋浴喷头下面用冷水冲刷着娇嫩的肌肤,嘴里还嘶嘶吸着凉气。
五分钟之后,只见她身穿一件短袖黑色T恤,一条牛仔裤,一头长发也挽在了脑后,浑身都透出一股青春干练的味道。
她在镜子里把自己端详了一会儿,把行李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锁在保险柜里,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然后就乘电梯来到了二楼的咖啡厅。
尽管已经是凌晨时分,但咖啡厅里仍然有几对男女没有离去,轻音乐就像是催眠曲,暗淡的光线无法看清彼此的面容。
吴丹阳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啜饮着,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才站起身来通过消防通道来到了酒店的后门,外面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沙沙的雨声,周围静悄悄的。
距离后门十几米远的一辆蓝色商务车忽然闪烁了几下大灯,吴丹阳走过去,里面有人替她拉开了车门。
“有多远?”吴丹阳刚坐下来就问道。
坐在汽车副驾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道:“十来公里……”
“能说话了吗?”吴丹阳在黑暗中继续问道。
男人说道:“前天就醒了,不过脑部受伤太重,神智还不是太清醒……你知道,不敢去大医院,我们只能找了一个可靠的医生,靠药物维持……不过,今天清醒过一阵,但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吴丹阳闭着眼睛沉思了一阵,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准备了几个月,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结局……”
那个男人羞愧地低下头,过了一阵才低声说道:“事情确实有点出乎预料,原本以为十拿九稳呢……没想到一个普通司机竟然会有这种本领,我至今仍然怀疑那辆车里的人有可能是警察……”
“警察?如果是警察的话,他们为什么还在到处寻找那辆车?”吴丹阳气愤地问道。
男人似乎对吴丹阳挺忌惮,小声辩解道:“也许是个烟幕,要不然,怎么到现在对那辆车都没有一个说法?”
吴丹阳喘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们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警察手里吧?”
男人松了一口气说道:“万幸,出事的三个人都来自外地,目前警察也没有搞清楚身份,和蒋明玉鬼混的小白脸我们也及时解决了,掉进河里面的那辆车也是偷来的……”
吴丹阳不耐烦地打断男人的话说道:“这么说你们两个对现场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男人委屈道:“我们五个人各自有分工,他们负责解决蒋明玉,我们两个负责第二天在火车站拦截蒋明香……”
“那两个警察是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的?”吴丹阳问道。
男人说道:“没通过什么渠道,我们自己盯上的……他们两个是搭档,他们的手脚不干净,被我们抓到了把柄,所以,愿意替我们办点事,价钱也便宜,一个人一万……”
吴丹阳训斥道:“便宜有屁用,这种草包只能坏事,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男人沮丧地说道:“毕竟是大白天,众目睽睽的……我们担心出意外……”
吴丹阳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缓缓说道:“这么说,直到现在,你们对那辆车和火车站抢走电脑的那个男人一无所知?”
男人喏喏道:“出事之后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在等着老板的指示……没想到您亲自来了……不过,如果鲁奇能说话,肯定会有点线索……”
吴丹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汪峰的那个情人找见了吗?”
男人点点头说道:“找见了,她是临海市二中的音乐老师,名叫兰琦露,今年42岁,离异,她的父母都是本市人民医院的医生,身边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好像大学刚毕业……。
不过,我们还没有跟她打过照面,我们盯着她半个多月了,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物跟她接触,实际上,在汪峰死后,她基本上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出去做做美容逛逛超市之外,很少出门……”
“据你们的观察,她的生活品质怎么样?”吴丹阳问道。
男人明白吴丹阳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很富足的样子,她有一辆价值三十多万的低配宝马轿车,除了目前居住的公寓之外,在临海市还有两套房产……
另外,她的女儿爱好音乐,有自己的琴房,这跟一个中学音乐老师的收入似乎不太协调,不过,她的父母应该收入不错……”
这一次吴丹阳似乎也很满意,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她女儿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