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很是寒冷,眼底更是一片阴沉。
周渡眸光微动,稳了稳情绪,应着他的话说:“兄长说的我定谨记心间。”
说完这句,他又急切补充了句:“但我与兄嫂之间,当真什么都没有,兄长切莫……切莫对她有任何怪罪。”
他说的神情真挚,可周宴却听的刺耳,强忍着怒意开口:“宁儿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对她有任何怀疑,自然也轮不到阿渡来插手。”
妻子二字被他咬的很重,像是对周渡有意的提醒。
听到他这句话,周渡虽是放下心了,可胸口一处却闷的他透不过气。
良久,他缓缓垂下眼眸,点了点头:“是,兄长教训的对,我军中还有事,就不相送兄长了。”
周宴敛下眼底情绪,冷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帐内变得安静,周宴盯着明成的尸体,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却是盘旋的都是他的那些话。
“他们昨夜眉目传情,眼里都是彼此,却又隐忍着互诉衷肠……”
他的眼底逐渐变得晦涩,昨夜,他还以为自己将情绪掩饰的很好。
殊不知……在外人眼里,他对江祈宁的想法早已暴露无疑。
心里又闪过周宴方才的话,他眸中的痛楚一闪而过,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片刻后,随着他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纱布,他才似下定决心般的……慢慢松了力气。
另一边,周宴赶回府内,并未急着去看江祈宁,而是先去书房换了身衣裳。
外面的天已经亮起,他抬眸,忽然被一道极晃的光刺到眼睛,他下意识抬手去挡。
脑子里却再次闪过明成的话。
“盗贼?”
他面色发白,怒气涌上心头,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正在为他更衣的小婢女,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息怒,是奴婢做错了。”
周宴没看她,紧紧盯着那束刺眼的光,气息不稳:“同宁儿无名无份的才是盗贼!”
宁儿是他的妻子,他是宁儿的夫君。
他们拜堂成了亲,在这天地间就只有他能光明正大守在宁儿身边!
生生世世,宁儿也只能做他的妻!
明媚的阳光映照在房檐处的积雪上,点点将雪融化成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祈宁任由昨夜的小婢女为她梳妆,透过铜镜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怔了下,才情绪不明地问:“你脖子上……谁掐的?”
闻言,小婢女立马恐惧摇摇头:“夫人,奴婢……”
就在她惊慌的时候,周宴正巧踏进屋中。
目光最先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迹,眉心不易察觉紧了下,率先开口:“下去吧。”
“是。”小婢女立马慌做一团跑了出去。
随着周宴走近,江祈宁慢慢敛下眼底的想法,抬起眼眸,透过铜镜与他目光交汇。
“在想什么?”
周宴在梳妆台上挑了一支适合她的珠钗,看着铜镜,唇角含笑,神情专注为她簪好珠钗:“不管什么时候,宁儿都这般漂亮动人。”
一如他见到宁儿的第一眼,就被情不自禁的吸引住了目光。
那时,他的心里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一定要得到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