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查,我的脸就是香皂害的”
话虽这么说,杜秋月的表情有些紧张。
这时,左学军从外面跑进来。
小正太急得满头大汗“笑笑姐,人我请来了”
两名公安同志跟在后面,扶着腰喘气“害,这么急,我还以为失火了”
“同志,是我报的警。”
校嘉华抢先解释“我们供销社好好的,这个杜荣秋上来就讹人,说三天前,用我们香皂烂了脸。她严重污蔑社会主义建设成果,公安同志,你们可得做主,还我们公道”
公安同志询问原委,围观群众都向着供销社说话,加之对方有“前科”,心里很快有了判断。
他们看向杜秋月“同志,我们会派人去药店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先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吧。”
杜秋月慌了,没想到公安会介入。一般人遇到这事,不都是藏着捂着,生怕闹大吗
她求救地看了一眼钱玉珠。
闹了一上午,杜秋月最终没被公安带走。
刘大通不知从哪得到消息,骑着永久自行车,赶到了供销社。
校嘉华很惊讶,刘镇长当初不是说,这位老社长,扭伤了脚筋,一直在家休息吗看样子,他早就康复了。
更意外的是,刘大通比他的极品小姨子更讲理。
他掏出一包药,丟给小姨子“秋月,这是你上周买来,落在娘家的扑尔敏。”
扑尔敏,敏感人士居家旅行、生活必备的抗过敏良药。
显然,杜秋月一周前就出现了过敏症状,却说是三天前使用香皂害的真相不言而喻。
杜秋月哑口无言。
钱玉珠总算回应她的视线,帮忙挽尊“呃,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杜同志,会不会是你用香皂的时候,忘了吃药,病情加重,所以误会是香皂的问题呢”
杜秋月反应很快,急忙借坡下驴“是是,公安同志,瞧我这记性,都是误会,误会”
校嘉华呵呵“杜同志,药不能停啊。”
刘大通帮理不帮亲,他对公安说“同志,我这个小姨子,故意讹诈供销社,法制观念薄弱,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校嘉华暗叹,这位原社长,作风还挺正派,竟然大义灭亲。
杜秋月气疯了。
“刘大通,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工作你在家躺了三个月,一分钱不挣,全靠我姐养着你你不帮我,我姐要是知道了,铁定跟你离婚”
这觉悟,公安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铐走,带回所里上思想品德课。
尘埃落定,供销社很快恢复了秩序。校嘉华从仓库增调了几十块香皂,兑现诺言,半价销售。
花钱让利她是不怕的,不出半天,口碑和广告效应就会回笼,带来更多客户。
刘大通看着疯狂抢购的人群,主动走到校嘉华面前。
“校同志,对不住,我家人给咱们社惹麻烦了。你是个好社长,我自愧不如。”
其实年初,得知自己的工作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媳妇暂代时,刘大通心里是不服气的。
他躺在病床上,等着看校嘉华的笑话,看她把供销社弄得一塌糊涂。
然而,不到一个月,供销社的营业额就翻了两番,她还惩罚了偷鸡摸狗的刘二梅。
他也知道,自家二妹爱占小便宜,总是捡一些没人要的货底、残品。供销社没有盘点,他没想到刘二梅会这么大胆,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他脚伤养好了,想回供销社上班。三弟刘镇长却委婉建议他,重新找工作。
社长的位置,需要能者居之。
他想去供销社理论,却远远撞见先进日报的记者下来采访,这是他在职期间,从未有过的荣誉。
刘大通就这样打消了争抢的念头,唉声叹气回到家里。
直到今天亲眼所见,他才解开心结“校同志,你是好样的。我小姨子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你比我更适合当社长。”
刘大通走到院子,踢开车后轮支架,打算离开。
校嘉华却叫住他,笑意盈盈。
“刘社长,既然脚伤养好了,您什么时候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