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养家糊口那都是爷儿们的事情,咱们娘几个不说等着享福,但也别太辛苦了”
薛一梅听出马氏语气里的关心,心里非常感激“嗯,大伯娘,我记住了,今天真是有事,以后我听您的,就在家呆着。”
“这才对嘛,不然要老爷们干啥”
“呵呵那,大伯娘,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早早回来啊”
“知道啦,谢谢大伯娘”
薛一梅说着,急匆匆的告别了马氏,沿着街道向屯外走去。
马氏看着薛一梅远去的背影,怜惜的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傅松来家里见了老爷子、老太太,大家一起谈了很长时间,她觉,傅松变了很多,以前动不动就冲动、易怒,现在沉稳多了。
对他这三年多的经历,他都是一语带过,并没有仔细谈,但从屯里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的情况看,这次他们服徭役一定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一定凶险万分。
只是傅松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
后来傅松又跟丈夫和大儿子松源单独谈了一会儿,他们爷俩估计已经心里有数了。
不过,她相信傅松的身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也一定积累了一定的钱财,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还账,看到薛一梅仍然要出去卖鱼,她才开口劝了劝。
这小媳妇太不容易了
薛一梅因为想要在做午饭前回来,因此走的很急,不到半个时辰就进了城门。
因为临近年关,城里愈的热闹起来,卖各种山货的小摊子比比皆是,街上购买年货的,都是大包小包的背在肩上,人人脸上都是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让薛一梅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她没有在街上停留,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奔向了东泉盛酒楼。
陈贵早就让孙喜候在门口,远远的见薛一梅过来,孙喜高兴的直挥手“大嫂,快快快,掌柜的都等急了”
薛一梅抹了把头上的汗,微微喘了口气,这才跟着孙喜去了后院。
此时,也就是上午八点多钟,酒楼里静悄悄的,院子里往常那些小伙计一个也没看见,估计都被吩咐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薛一梅到了后院,先将小筐子放了下来,然后跟着孙喜来到东厢房的北间屋子里。
里面已经有了一盘石磨和一头毛驴,旁边木桶里有泡好的黄豆和半铜盆石膏粉,屋子里的打扫的也很干净。
陈贵见薛一梅进来,笑呵呵的道“大妹子,今天可就劳烦你了,我们这个伙计笨了点儿,希望你多些耐心,让他吃透”
薛一梅见屋子里除了陈贵和自己就是孙喜了,便看了孙喜一眼,问“是这位小哥儿要学吗”
陈贵温和的看了孙喜一眼,道“这孩子轴了点儿,但秉性不错,希望你多费些心思”
孙喜此时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相反却如临大敌,恭恭敬敬的冲着薛一梅施了一个大礼“大嫂,孙喜愚钝,还希望大嫂不要嫌弃,孙喜一定要好好学,不辜负掌柜的对孙喜的期望”
薛一梅也认真的还了一礼,说“不要有压力,其实简单的很,只要掌握好比例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接下来连陈贵都回避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薛一梅和孙喜。
薛一梅从一开始的泡豆子,一盘豆腐需要多少豆子,泡豆子的时间,磨豆浆的次数,锅里熬煮豆浆的时间,豆腐渣和豆浆如何分离。
而石膏粉和豆浆的比例,却是做豆腐最关键的一道程序,也是有些人做豆腐的不传之秘,比例的大小,直接影响豆腐的质量和口感。
这里,薛一梅讲解的详细多了,直到孙喜真的掌握了,才接着讲怎么掌握豆花鲜嫩的分寸,怎么做水豆腐、干豆腐、豆腐干、豆腐乳以及怎么小心地将豆腐皮揭下来,丝毫没有保留。
孙喜非常认真的听着,在薛一梅的指导下一丝不苟的操作着,遇到拿不准的时候,也会恭敬地询问,脸上呈现出一片圣洁的光泽。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掌柜的会让自己学这门儿手艺
他只是城里穷人家的孩子,能够在酒楼有份工做,每个月有份收入,养活家里的父母和弟妹,他就非常感激掌柜的了,他何德何能能有这份运气让他掌握这份天大的手艺
他可是知道,在大周朝,只有毛家一家豆腐坊,虽然他的东家也很不简单,但是却从来没有跟毛家对上过,酒楼所需的豆腐,也都是从毛家的豆腐坊购买。
现在东家也能有自己的豆腐坊了,而自己就是那个掌握做豆腐秘方的人这让他在得知自己被派来学做豆腐后,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感觉到肩上担子的沉重
这一份神秘的豆腐秘方,承载着整个酒楼的未来,如果出了差错,就是把他卖了都赔不起他那里敢嘚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或者更能体现他此时的心境
在东厢房北屋的暗室里,萧睿透过暗洞小孔一直盯着薛一梅的一举一动,连她脸上的一丝表情都没有放过,等到现薛一梅是真的倾其所有,丝毫不藏私的教授孙喜时,才淡淡的对旁边的陈贵说“再给薛一梅五百两银子,做为那些菜谱和这次教学的费用”
本来他打算昨天下晌离开,但因为惦记着豆腐教学,就留了下来。
也多亏没走,让他见识到了一个普通农家妇人的细心和良善。
那些豆腐菜谱他翻了翻,如果让酒楼的厨子开,还不定等到什么时候。
还有干豆腐、豆腐干、豆腐乳和豆花的制作,薛一梅不教这些,只教怎么做水豆腐,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薛一梅个人的优秀品质来。
陈贵格局还是太狭隘了,只给了她二百两银子,但愿以后他能改掉这个毛病。
陈贵听了,心里一惊,脸色顿时一变,立即点头应了下来“是属下等她走时会将庄票交给她”
穿越之长嫂难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