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得给午夜安排一点和尹朝一起行动的副本。
没人理会俄尔普斯说的话,这些人平静的样子,让俄尔普斯觉得自己才是最正常的那个。
又等了一会儿,李华和钟明南也来了。
除了死去的丁宁外,全员到齐。
大家没有时间为丁宁默哀,他们看着眼前宽阔又湍急的河流,有些犯难。
“他穿过泰纳洛斯一个幽深的洞穴,又用七弦琴的琴声打动了冥河上的船夫,驯服了守卫大门的三头恶犬,最终来到冥王面前。”
白谈念起来。
这是希腊神话中俄尔普斯前往冥界的经历。
他在刚开始也给大家讲过。
所以刚刚那条洞穴对应的,就是泰纳洛斯那个幽深的洞穴。
这条河,对应的是冥河。
“可是哪里来的船夫?”李华抠着脑袋提问。
白谈将视线转向俄尔普斯,“当然得是用七弦琴引出。”
一开始,俄尔普斯还不愿意,虽然他随身带着七弦琴,但他就是不愿意。
“我的琴声,只配在布满鲜花的音乐厅演奏,而不是在潮湿黑暗的地底!”
他高声抗议。
最后还是洛凌跃二话不说,将手中弯刀架到他脖子上才改口同意。
不情不愿的俄尔普斯弹奏起杂乱无章的乐谱,宣泄着心中不满。
洛凌跃提刀缓缓划过石粒,出刺耳的咯吱声。
俄尔普斯的琴声终于恢复正常。
尹朝站在河岸边眺望,看见一艘吊着灯笼的小船宛如一片飘荡在水中的树叶般晃晃悠悠驶来。
“那就是船夫?”
有人提问。
小船上划桨的人,准确来说,不算人。
是一个没有脸的鬼怪。
它形状似人,原本该生长着五官的脸上是一片没有起伏的白肉。
像是将脸与光秃秃的后脑勺对调,只是后脑勺也没有脸的存在。
它将船停在众人面前,原本光秃秃的脸颊忽然撕出一道裂口。
裂口在嘴巴的部分,只是咧到了耳根的位置。
它出嘶哑粗粝的声音,“你们好,请问是你们在弹奏乐曲吗?”
俄尔普斯被吓坏了,是尹朝替他回答,“是的,您就是船夫?”
“没错,我是冥河上的船夫,大家都叫我无脸。”
尹朝继续和它寒暄起来,像是在楼下碰面的邻居。
“今天天气可真好。”
“是的先生,一如既往的暗无天日。”
“吃饭了没有。”
“没有,正有点饿呢……”
终于有人受不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或许是见无脸男并没有那么危险,李华站出来,有些不耐烦道,“我说,能不能先把我们送过河啊?”
尹朝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这一眼让李华有些渗的慌。
他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尹朝拍拍他肩膀,低声说,“你还是和英语作文里一样,事情多。”
李华不知道这个梗,他岁数大,不是几位的同龄人,所以有些懵。
这时,无脸开口了。
他将船上的灯笼重新点亮,恭敬道,“当然可以,只不过,我希望在船只未到达彼岸的时候,琴声能一直为我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