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留下皇上用晚膳,可初成却迟迟没有出现。
负责照看他的嬷嬷前来禀告,说二皇子突然病了。
太后和云胤耀一听,当下便宣了太医,心急火燎的朝偏殿赶去。
看着初成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小脸布满泪痕,太后和云胤耀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难受,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午膳时都还好好的,你们是怎么照顾二皇子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太后脸色发青朝宫人发作,唇线紧绷透出怒气。
云胤耀急忙上前握住初成那冰凉的有些不正常的小手,压着一股怒火:“定然是今日的事将成儿吓到了!皇后那个毒妇就是故意的!”
“娘亲,我要娘亲。。。。。。娘亲,我的头好痛。。。。。。”
初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扑进云胤耀怀里,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可眼睛却偷偷地盯着皇帝和太后的反应。
“母后,成儿还小,到底还是需要生母在身边。”
云胤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初成的背哄着他,一边扭过头去和太后说话。
按照他的意思,应当即刻接孩子生母进宫。
“先让太医给孩子看看。”
太后先前爱孙心切急了眼,回过神来却觉得这病来的似有蹊跷。
但初成不过半大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思,莫不是,云胤耀的主意?
太医奉旨在殿外候着,来请的宫人只说太后急召,原以为后宫出了什么大事。
直到这会召见,才知道原来是刚刚过继的二皇子病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有些忐忑的伸出手为初成把脉。
这二皇子当真是太后和陛下的宝贝,给二皇子看病定不能有任何差池。
“回太后、陛下,二皇子殿下应是落了水染了寒气,并无大碍。”
其实太医也有些疑惑,只是稍微受寒甚至没有发热,应该不至于难受到这种程度。
听完太医的诊断,云胤耀却大发雷霆:“若是普通风寒成儿怎会如此难受?来人,把这庸医拖出去斩了!”
“皇上恕罪!皇室恕罪!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二殿下真的只是因为泡了水受凉啊!”
那太医听到云胤耀的话,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云胤耀,哀家有话要说。”
太后揉了揉眉心,心下已经了然,挥了挥手阻止了这场闹剧。
等到宫人悉数退下,太后脸色瞬间一沉,低声呵斥道。
“皇帝,就算你迫不及待想要接他生母进宫,也不该拿孩子的身体当筹码!他这个年纪万一染上肺病,你负责得起吗?”
“儿臣不知母后何意?”云胤耀被太后当头一顿呵斥,脸色也不好。
“不是你让这孩子泡冷水装病吗?”
“母后您在胡说什么?分明是陆婉芸那个**今天当众杀人吓坏孩子!您怎么能污蔑您的亲孙,他还只是个孩子!”
云胤耀面上带了些愠怒,血气快速上涌。
“刚刚太医已经说了,这孩子之所以生病就是冷水所致。你若还是不信,去寻宫人问问他回来后可曾沐浴便知。”
“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定是他生母教导。”
太后提到那个人在宫外还能惹事生非的女人,眉眼又染上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初成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又哭的更大声了。
这次云胤耀没有再立刻冲进去安慰,反而眉头紧锁。
初成是他心里内定的储君,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做派,让他心里也不由认同太后的说法。
初成似乎被教的太小家子气了。
云胤耀不曾教导过孩子,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
“依照哀家看,你不如将他也送到皇后宫里去。皇后这个人重礼教,若是两个孩子都在她膝下,她反而不会偏颇。”
“母后!这怎可——”
云胤耀下意识开口反驳,却不知想到什么,将话吞了回去。
即使心中万分不愿,当下也没更好的办法。
太后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将来初成生母入宫,一定不可让她接触孩子。
那女人无父无母,自小在秦楼楚馆里长大。
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这样的出身终究上不得台面。
若不是英亲王,这样的女人是绝无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未来储君,还得是国母养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