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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生死(第1页)

一步,似只在一步之间,便可以达到所有修行人梦寐以求的境界,那扇奇异的门闪着眩目的光彩,似正在透过那流离之色向顾胜澜展示着另一番世界的景象。

顾胜澜此时望了望仍蜷缩在那里的身体,心里竟是一派的漠然,似乎那躯体已经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没有半点的留恋,而方才那林林种种,若将自己与之前的一切完全隔离一样,再没有半分的关系。

世道大同,此时那门中隐约传来的禅吟之声安逸且祥和,那无争之意似完全将一切都看作虚无。

且去,且去,且将这一切都如此的忘记,不再有悲欢离合,不再有喜怒哀乐,顾胜澜表情忽然平静下来,一派的从容,径向那门迈去……

极北鹊山,此时忽然风声大起,在这一派仙家之气的地方,如此的狂风当真是异数一样,相当的少见。

一直守在那池水旁的老者,此时双眉紧皱,两眼盯盯的注视着池心中央,只见池心中央那株莲花,不知为什么,忽然变的不安起来,那粗大的蔓枝不住的在池水中央来回的扭动,而每一次扭动,都将那原本安静的池面荡出圈圈的涟漪来。

这池水看似普通,实则不然,乃是这整个极北之地的灵气所凝结而成,别看池水虽小,却将那整个的极北上至苍穹下到寒水完全囊括在其中,此时这池水如此荡漾,外面那极北已经是漫天的狂雪呼啸盖天,几如天怒一般。

即便是这鹊山之中无所不能的老者,都是大皱眉头,一时间却似乎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虽早知道这莲花灵性必能感应到所发生的一切,却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原以为借着这极北池水的灵性孕育而出的莲花必然会一改旧时模样,未曾想却还是那副的性子,老者的眼前似又看到小舟双手掐腰时那副刁蛮的模样,转瞬又变成了琪琪最后那游离的魂魄,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似感这苍生之弄人一样。

眼见着那莲花把池水折腾的起伏不定,已经让老者皱眉不已,而那一直含苞待放的大花蕾,此时也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就要裂开一样,虽然这莲花已经在池水之中孕育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时间尚未到,若此时那花蕾裂开,无疑与前功尽弃,老者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

前缘今生,怎可由此而弃,老者衣袖一震,一件东西自手中滑出,随即又凌空而起,悬在了那莲花的上面。

随即一道光芒洒落下来,将莲花笼在了其中。那东西却正是当日险些夺去了顾胜澜姓名的上古神物禹王神掘。

禹王神掘本是开天辟地后孕育而出的神物,又在大神禹王的手中开山辟路,为天下苍生立下了生存之地,神掘之中所含福德何止万千,更夹着当年禹王那悲悯天下之厚威,即便是当日顾胜澜手中的红莲神兵,都无法与其抗衡。

此时神掘一出,顿时以那无可抗拒的法力将莲花压住,那莲花在池水之中原本舞动生风,如今在那神掘光芒的压制下,立刻再无法摇动,原本已经开裂的花蕾,此时也渐渐的又重新闭合。

老者这才舒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迈一步退一步,又岂是你能阻止得了的,真是孽啊……”

池中水面不一时便恢复了平静,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唯独那莲花,在倔强的昂着头,似颇为不甘。

雪山神殿之中,僧侣颂经之声似乎已经达到了极致,而此时坐在法台之上的老法王,似受那众僧颂经之法力影响,周身上下已是光芒丛生,就若真佛临世一般,只见老法王那张苍老的脸上,似血翻涌一样,一片的红光,如今一眼望过去,即便是那苍老的不成样子的面孔,竟也有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只是此时的众僧率颂经之声,却似有一丝哀伤之意,淡淡的让人难以捕捉。

老法王坐在高台之上,却是一派的安详,那张经历了岁月变迁的面容此时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竟隐隐闪动着童真的表情,修行之苦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半点的痕迹,似乎这一刻才是老法王生命之中最享受的一刻。

忽然之间,老法王周身那光芒竟转为红色,初时尚淡,但却是越来越浓,到最后的时候,那红光就如同火焰一般,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将老法王笼罩在了其中。

随着这光芒的变化,原本似乎已经达到极致的颂经之声竟又攀上了一个巅峰,那声音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人嗓音所能达到的极限,而完全以法力托出,使得整个雪山之上,竟是萦绕不去。

红光中的老法王,此时那双眼睛异常的明亮,而那交错着皱纹的脸上,竟也显的丰润起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想象,在那若火焰一般的红光中,老法王微微启开口,若沉吟一般的说道:

生命若秋云般短暂;时光若闪电般滑逝

众生念象,须知生者必死,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而高者必坠……

那声音到最后似乎已经是气若游丝一样,可在场的所有僧侣,都能感觉那声音字字敲在了心头一样,即便是那此时已经完全超出了极限的颂经之音,都无法掩盖,让众僧侣不由得心头一震。

老法王说完了这些话,忽然面色一松,似将这一世的事情全部做完了一样,再没有半点的牵挂,随之那如同年轻人一般强壮的身体,竟开始急剧的萎缩,仿佛时光的轮盘正在他的身体之上急速的滚动一样,顷刻之间,那原本充满了生命力的身体竟然如同那张脸一样,苍老无比,而此时的老法王,双目深垂,全然无觉,再没有半点的声息。

红光渐渐退去,而颂经之声虽仍缭绕,却再无方才那般的极致,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见那高高法台之上的老法王,竟已经坐化了。

众僧侣似乎已经完全知道这结果一样,表情没有半点的惊讶,仿佛对于老法王的死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见其中一个面容苍老的僧侣颤巍巍的走到法台之前,五体投地,对着老法王此时已经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肉身行最高的膜拜之礼,那嘴里还在混乎不清的念着什么,仿佛在与老法王做最后的道别。

紧跟着众僧侣一一走到法台前,对着法王的肉身做着古老的拜礼,按照古老的习俗,法王坐化之后,要按照固定的仪式来超度,而下一代法王,则由此时道行高深的僧侣在周围寻找。

他们深信,每一代法王,都是苍天转世而来的佛陀,他们都是来指引这苍生脱离苦海的。

待众僧侣礼毕之后,又分坐两排,此时神殿之中油灯高明,由那最为年长的僧侣开始,开始为法王颂经超度,法王的身份乃密宗的最高者,死后都要经过非常繁琐的仪式,而最后遗体也要经过特别的处理,送入灵塔之中供奉。

风卷南荒,身为南荒两大智者之一的雪山法王坐化,最先有所感应的,则是另一位智者,南荒的大萨满巴鲁。

巴鲁大萨满与雪山法王虽不同于修行,但对于这位从未迈出神殿一步的法王仍抱着极高的敬意,而在此时这风云变幻的南荒之中,法王甚至比他,更有改变局势的作用。

此时巴鲁大萨满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手里拿着一截折断的兽骨,在面前的沙盘之上,另半截兽骨斜斜的扔在那里,显然是巴鲁大萨满在进行占卜之时忽然发生异变而折断的。

巴鲁两眼有些发呆,这一局似乎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难解的一次占卜,局中充满了迷离,似变局连连,又似乎早已定数,那凌乱的沙盘此时就如同一层层迷雾一样,蒙在巴鲁的眼前,让他丝毫看不分明,而最让他感到冰冷的是,自己此时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雪山法王那强大的精神所在。

一直以来,雪山法王就如同一盏明灯一样,即便是贵为南荒第一大萨满的巴鲁,都怀着无比的敬意,在他看来,虽然所信奉的神明不同,但两人却都为了南荒而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即便这些年来法王从来没有走出过神殿一步,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其在南荒的地位,在南荒人的心中,自己若算是指路人的话,那法王无疑就是这路前方的明灯,让所有的荒人能够看到希望。可是如今,这盏明灯却悄然的熄灭了。

巴鲁的心一点点的冷下来,他知道自己如今在狼王面前已经再也起不到作用,而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法王,竟然也走了,此时的大萨满,忽然有种孤独的感觉,就如同再也感觉不到大神的存在一样,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大神的声音了……

看来,是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巴鲁脸色抽动了一下,决定为了南荒,为了自己的师傅,当年的大萨满七采,为了这大萨满的荣誉,再最后的做些什么……

神殿之中,僧侣们亦可不歇的将那生死的经文用平和而舒缓的节奏吟唱出来,似乎在为老法王那已经飘离的生命做最后的安慰。

生者尚在,死者已去,如此轮回,不过是那漫长修道路途之上的一种罢了。此时老法王那身体仍在法台之上盘膝而坐,一双眼睛似再不忍看这混沌的人世而悄然合闭,面容也是如此的安详,所有的一切,就似乎没有发生一样,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来。

可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僧侣那平缓的吟唱之声忽然顿了一顿,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忽然插了进来一样,让原本很流畅的过程忽然发生了凝滞。

只见此时众僧侣表情忽然变的有些不自然,再没有那种安静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而有些年纪稍轻的僧侣,此时嘴角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一样。

原本禅歌起伏的神殿,一时间竟然再没有了声音,而众僧侣的目光,都投到了一个地方。

只见此时,有一个人走进了神殿,他就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一样,表情平淡而丝毫看不出感情的起伏,一头长发此时披散开,随着每一步的踏出,都自行的微微抖动,而原本完美的身材,却硬硬的断去了一臂,让人看上去不禁有些惋惜。

本来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可自他迈进神殿的这一刻,众僧侣顿时齐齐的感觉到一种威压,它不是杀气,也不是霸气,而更象是一种登界临仙所带出来的那种与俗人无关的神之气息。

密宗修行,意在得法,而途径却是突破人身的极限,所以若非是这样的气息,不可能让僧侣们有如此的表现。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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