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就在退役的基地里,那条犬的状态每况愈下,经常闹绝食,医生说最好可以给他找一个有能力接纳它的,爱它的家庭,于是这才放开了一些领养条件。
肖落知道无家可归的感觉,知道不被接纳的恐惧,他也想为这位有些同病相怜的「同行」做点什么。
谢柏群是不讨厌小动物的,肖落知道谢柏群只是不放心。
因为家里已经有一位「问题」人士了,谢柏群不放心把那只犬领养回来。
肖落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没事了。
他觉得自己好了。虽然心理医生没有觉得。
“也不是一定不能养,就如果你实在想养我们就养。”谢柏群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的脸色说。
“我们看打赌的结果吧,我有预感,徐召快要表白了。”肖落胸有成竹地说。
不多时,谢柏群觉得自己胸口一重,肖落整个人倒下来昏睡过去。尽管体温还是有些飘忽不定,但谢柏群仍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哪怕是累了,肖落竟然也能以这样的方式睡着了。
肖落的运气不错,第二天没有继续烧,手臂的肿也勉强消退了一些。虽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到不能继续的程度。
于是乎训练继续,徐召一边备战最后的对抗演习,一边觉得自家教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总和他有意无意地唠说爱要大胆说出来,整得和啥感恩教育似的。
说不说徐召不知道,他只知道肖落对面那位是真的很黏,几乎每晚都来,他还要和队里的队友一块儿准备演习,只有很偶尔才去爬爬人家的宿舍。
只是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肖落也好徐召也好,还是写了百八十个预备方案的白树期也好,都没有想到最后的演习会取消。
番外18
要说这天气就是见了鬼了,肖落和谢柏群各个地方多多少少跑过。
但是这种在春天就像是把天捅漏的下雨架势,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
这场雨一开始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下不了多久,学员们也在为可以放半天假而高兴,在宿舍里看着外面乌泱泱压顶的天空大呼小叫。
但当这场雨持续不停地下了两天的时候,大家脸上就都开始忧愁了。
肖落被校长叫去开会,下楼的时候都是趟着水过去的,穿着雨衣也不怎么顶用,雨点砸在身上是疼的,一楼几乎没淹没了,好在他们宿舍区一楼都是架空层,没有住人,现在姑且还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就是食堂开不了,学员和他们都吃了几天的面包牛奶了。
肖落是比较晚到了,他进去的时候人依旧几乎都齐了,校长示意他随便找个位置坐,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这期训练营的演习得取消了。”
“啊?”靠近校长的一个教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举手道:“雨虽然大,但如果这些人之后要进尖兵营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么……”
校长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之后吃苦那也是之后的事儿,他们现在还是学生,是我负责的学生,我不能拿他们冒险,这场雨现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而且我们这么河多水多的,难捱啊……”
肖落没说话,他虽然也觉得演习取消有些可惜,但这种情况下他会做一样的决定,风险太大了,不是吃苦不吃苦的问题,那一次泅渡差点出问题之后肖落带练都是离那片危险海域八百米远。
“这一次来主要是两件事儿和你们讨论一下,一个是这次训练营的分数不演习怎么记,二个是关于要不要考虑让学生去做志愿者。”校长开口。
“志愿者是……”肖落皱了皱眉头。
校长点头,有些沉重地说:“是,已经出事了,各个地方都在出事,江河倒灌,海水上涨,家里被淹了的,路被冲了的,长时间暴雨引起山体滑坡的,我要说的主要是滑坡这事儿,离我们这儿不远有个几百人的村儿,今天早上突发泥石流,拦山坝倒了,伤亡人数未知,路堵了,外面的人现在很难过去,这种天气飞机也很难飞,后来他们想了想就给我和隔壁警校的老家伙都打了电话,说看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学校地方大,要收容一些受灾的群众也没问题。但是现在学校没什么人,就只有这群特训营的学生和你们了。”
“我反正没问题。我的方队也没问题。”有人表态。
轮到肖落的时候肖落眉头皱了皱,思虑了一会儿,说:“我回去问问,晚点给答案。”
其它人多少有点震惊,肖落是一点儿面子不给领导留。
但在肖落眼里这就是个问题,他不会鼓励他的学生干啥,也不会替他们决定,他现在也不敢乱跑,谢柏群回来后来半夜在床上会惊醒,迷迷糊糊地去抓他,抓到他的手了也还是害怕,抱着他整只胳膊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许再跑了,事不过三,再跑我就再也不等你了。”
肖落回了他好几次说好,也不知道谢柏群听见了没有,反正下回还会这样。
校长倒是不介意,挥挥手说让其它教官也都回去问问,不强求,要自愿的,乐意的学生就去当志愿者,最好不进内围,在外面帮忙搬搬人,把伤者搬回来,照顾照顾人。
“嗯……”肖落轻声应了一声。
少年人倒是比他想得简单很多,他去学生宿舍那么一说,一时间慷慨激昂热情洋溢,这群在宿舍被困了几天的人都嗷嗷叫,肖落被他们吵的脑仁疼,但又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他叫徐召每个宿舍走一遍,问清楚,辛苦肯定会很辛苦的,不会比训练轻松,不乐意去的也别强求,不许搞什么孤立歧视的,全凭自愿,留下来的也可以有事儿干,留在学校去帮医疗点的人帮,搬搬物资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