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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第1页)

「不想寫,沒寫的對象。」

程君止沒勸也沒多說,他只想快寫完寄給媽媽。

要寫什麼內容呢?

思念肯定排第一位,然後是怨懟,哭訴,威脅。

告訴媽媽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他被程岱和家人虐待,被程夢欺負,被老師無數次批評,他背了很多黑鍋,挨了很多打,也不知不覺長高了很多。

如果媽媽同意,他就轉學回家,如果媽媽不同意,他就自殺。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思念都來不及,怎麼會怨懟威脅呢。

所以最後提筆寫下的篇篇字句,只剩想念。

他寫自己長高了,寫學了很多知識,寫認識了的朋友,甚至想寫自己過得很好,但他按斷了鉛筆芯,最後擦了這句話,他不想違背本心說謊,他明明過得不好。

最後他只說很想媽媽,很想回家。

他還是捨不得,捨不得讓高秀雅徒增煩惱,捨不得高秀雅擔心,捨不得愛他的人難過。

班主任發給他們每人一個牛皮紙信封,讓他們周末寫完信封好,周一每人帶一塊錢交給他,他幫大家寄出去。

程君止寫完信,小心的將紙折好,放進信封,封好,每天晚上拿出來看一眼,這是他對高秀雅愛意的表達,他要完好無損的保護好,周一寄給她。

又要回去要錢,程君止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才在周日去找程岱。

跟他說學校任務學寫書信,老師要求明天帶一塊錢交上去,買郵票,寄信出去。

程岱斜了他一眼,問他寫給誰,他說媽媽。

程夢搶走了他的信,就要拆開看看。

程君止想搶回來,程夢一個眼神威脅他,程岱也沒罵她,默認她的行為。

「還給我。」程君止覺得自己語氣很兇。

「哼。」程夢冷哼一聲,邊說邊要拆他的信,「難道你信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給你媽告狀?」

「我沒有。」程君止說著又要搶,但又怕程夢撕壞,「你別給我弄壞了。」

「那你怕什麼?看看給你封好。」程夢試圖「說服」他。

程君止正欲反駁,程岱開口,「看下內容,不然不給你交錢。」

伸出的手訕訕地收了回來,他們對程君止的威脅拿捏總是一針見血的,甚至像現在一樣升級成非暴力形式,不需要暴力,僅僅一兩句話就可以讓程君止不敢反抗。

自己的一切掌握在別人手裡是這樣的,人家輕輕拿捏,你就要死要活。

程夢當著程岱和程君止的面,「聲情並茂」地念了他的信。

如程君止所言,他沒有告狀,沒寫程岱的打罵,沒寫程夢的惡語相向,也沒寫嫂嫂的陰陽怪氣,他大段大段寫的東西,只是很想媽媽,想回家。

「切,對你不好嗎?白眼狼,天天想回家,回你那郊區鄉下。」程夢讀完信對他很不屑。

明明都是他的真情實感,在被別人念出來的時候,竟然覺得如此心疼和鼻酸,他淚眼模糊,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砸,哪怕宋離說過他的眼淚是珍珠。

當眾讀他的信,他沒有覺得羞恥,只是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懦弱,自卑,渺小,甚至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程夢把信扔給他,程岱也只白了他一眼,他們認定程君止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給他提供吃住,照顧他生活,他毫不感激就算了,還總是吵吵想回家,好像是真受了什麼委屈,明明他衣食無憂的,哪兒來那麼多委屈受?

程君止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小心翼翼的疊好信,重把它封好,等待寄出。

第二天程岱如約多給了他一塊錢,他小心翼翼收好,一到學校立馬交給了老師。

省內同區寄信郵票八毛一張,班主任說統一收一塊,因為八毛的話找零不太方便,多的就當班費。幾乎所有的同學都是同區寄信,除了程君止。他特意點明了程君止要寄的地方是跨區,郵票需要一塊二。

程君止整個人僵直,把衣角攥的緊,他沒有多餘的兩毛,怎麼辦?會不會寄不了,如果真寄不了怎麼辦?不行,只要補齊兩毛就可以,那不得已的條件下他就找宋離借兩毛,然後明天走路來學校。

但班主任知道他的家庭狀況,知道他隔父母很遠,於是解圍,「沒關係,這兩毛就不需要你給了,我給你補上。」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又心存感激,該怎麼謝謝老師,幫了他很大一個忙。

不過是不起眼的兩毛,不過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作業,但對程君止而言這是比其他任何都還要重要的事情。

這封信寄的太難太驚險了,宋離問他的時候,他說了這個周末的事情。

「媽的,欺人太甚!這是侵犯他人的隱私權!」宋離破口大罵,思想品德課剛提到了人格權,他就學以致用。

「我沒辦法,他們硬搶的,不然不給我郵票錢。」程君止垂眸,難過爬上心口。

「我給你啊,你求他們幹什麼?」

程君止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宋離好像被他看穿了。

是啊,有什麼用呢?這次是一塊二那下一次呢?他宋離除了干著急什麼用都沒有。

宋離天之驕子,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甚至不需要付出什麼,潛意識裡覺得,什麼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只取決於他想不想。但在程君止這裡,他一次又一次覺得自己渺小。救不了程君止,能幫他美術工具,幫不了他渾身的尋麻疹,能幫他一塊二的郵票,幫不了他水深火熱的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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