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左右。
保温杯的水喝完了,今天去超市忘了买电水壶,栾念拎着保温杯出了房间,意外在楼下厨房撞见陆砚。
他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回头。
俩人视线顷刻间对上,神色莫名。
栾念不避不躲,她又没做错,凭什么要她躲?
她大咧咧靠在岛台前,眸光锁住陆砚,表情似笑非笑,也不开口,就这么看他。
厨房的小门没关严,呼啸的北风争先恐后灌了进来。
室内开着地暖,栾念穿得单薄,仅着一件秋款灰色卫衣,黑色灯芯笼睡裤。
身材纤瘦,深色衣服称得她越发瘦骨嶙峋。
栾念不怕冷,常年风餐露宿野外,早已习惯了寒凉酷暑。
此时此刻,冷风猛地砸到脸上吹到身上,她竟然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多半是被气的!
思及此,她越发没了耐心,眼里蓄着怒火,抬脚走到罪魁祸首面前。
陆砚个高,栾念迫不得已仰首,眼也不眨盯着他。
栾念梗着脖子不说话,这节骨眼上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层。
玩的就是心理战!
陆砚没有躲避,俩人几乎挨靠着,咫尺距离下,她身上橘子味的沐浴乳香味源源不断窜入鼻间。
他视线下移,对上她的努眸,不紧不慢道:“这就生气了?”
话一出口才知道他不该说这句话,显得他多在乎她似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吐出来的话却不悦耳,相反很是刺耳。
一听这话,栾念便懂了。
两年前她做下的孽终于回旋到她的身上。
谁说男人不记仇?!
她朝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腕,晃了晃,“陆砚,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砚心一梗,见她主动提起两年前的交集,还拿救命俩字压他,他拼命按捺的脾气隐隐死灰复燃。
他深呼吸,眸光从她的脸上扫过,落到她的手腕上,明白今晚他要是不说些什么,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明明能挣脱。”
栾念撇嘴,就知道他不会轻易道歉!
他这人嘴硬,心思深沉,轻易不服输,偏偏脸蛋生得好,容易令女人神魂颠倒。
陆砚见栾念不搭腔,还是一副找茬的架势,不禁压低嗓音警告她,“栾念,这里是陆家,容不得你乱来,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