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太厚,压跨了一树枝丫,出一声沉闷的巨量。
裴致礼从梦中惊醒。
郁启明推门进来,抖落身上沾着几片碎雪,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难得面带几分呆怔地半坐在床头。
郁启明放下手里打包的粥,走过去用冰凉的手指贴了贴裴致礼的额头:“醒了?”
裴致礼抬眼看他,像是灵魂还未归位,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醒了。”
“做梦了?”
“做梦了。”裴致礼看着郁启明,微微偏了一下头:“梦到了你。”
郁启明笑了一下:“那挺巧,我昨晚也梦到了你。”
“是个好梦吗?”裴致礼问。
“应该是吧。”郁启明说:“醒来就记不太清了。”
记不太清了。裴致礼在浑身异样的酸疼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雪停了?”
“停了。”郁启明微微叹了口气:“雪积得很深,周闵在高上还是动不了。”
窗帘半开着,能看到屋外白茫茫的雪景。
裴致礼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郁启明挺自然地问他:“要扶你一把吗?”
裴致礼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朝着郁启明伸了伸手。
一米八的男人,虽然瘦,但还是沉。郁启明一把抱住故意往他身上扑的男人:“……路都走不动了吗?”
裴致礼拖长语调说了个:“疼。”
郁启明笑了下:“哪儿疼?”
裴致礼说:“都疼。”
“你自己讨的。”郁启明伸手揉了一下裴致礼的腰:“怪你自己。”
裴致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我好不容易要来的。”
……那你喊什么疼。郁启明收了手,拍了拍他:“冲个热水澡。”
裴致礼走了两步,顿住,回头问郁启明:“要一起吗?”
郁启明近乎无奈地长长叹出一口气:“裴致礼。”
裴致礼弯了一下嘴角:“随你。”
裴致礼起床了,郁启明就顺手收拾了一下床单被褥,看到那一块潮湿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床尾。
两次还是三次。郁启明盯着那块浴巾看了两眼,伸出手把它团起来丢在一旁的换洗篮里。
做完第一次的时候裴致礼趴在床上喘息,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侧过头问他:“喜欢吗?”
郁启明问:“什么?”
裴致礼:“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