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被剥夺,时间就变成一种模糊的概念。
每一次抵入、每一个触摸。
裴致礼试图感受郁启明真切的存在,可是对方并不给予多余的温存。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无关于其他的性爱。
午后两点。郁启明靠在床边,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
喝完了,又倒了杯水递给裴致礼。
裴致礼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后,他整个人也重新窝回了床上。
郁启明伸手摸了一下裴致礼脖颈下的一抹红痕,问他:“感觉还好?”
裴致礼低低嗯了一声。
情事刚结束,裴致礼还没有习惯这一种缓慢的潮褪,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刚刚被全然调动,以至于结束不久的现在,郁启明哪怕只是用手指碰一碰他的皮肤,他都能够再次被挑起无解的欲求。
不可思议。
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郁启明。
裴致礼困倦地睁开眼,看向郁启明。
郁启明已经披上了衣服,除开那张脸上还有一点并不十分明显的、情事之后的松乏以外,他整个人无论是情绪还是状态看上去都和工作日的早上、刚刚走进办公室时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裴致礼盯着郁启明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之前傅清和的电话里是说裴时雪醒了?”
“嗯,醒了。”郁启明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出一声叮的声响,他俯身把手机捞了起来:“听傅总的意思,说他精神不错。你现在要给他回个电话吗?”
裴致礼摇了一下头:“晚点吧,我现在有点……累。”
看出来了。郁启明想了想,又问裴致礼:“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你最后几下有点用力,进得也有点太深了。”裴致礼顿了一下,客观陈诉自己的感受及想法:“我暂时好像也还不能适应那个深度,我的意思是,如果多几次的话,我应该会更好地适应。”
郁启明:“。”
嗯,就讲真,裴致礼真的很会耍流氓。
裴致礼说完了,又像是有些困倦地闭了闭眼睛,他说:“我能睡一会儿么?”
郁启明说:“为什么不能?你睡吧。”
裴致礼讲:“我怕我这样会让你觉得有点扫兴。”
郁启明走到窗边,替他合拢了窗帘。
“不会。”郁启明讲:“我很尽兴了,谢谢。”
裴致礼轻声笑了一下。
沉默一会儿好,他又喊了一声:“郁启明。”
郁启明说:“嗯,我在。”
“我嫉妒他。”
郁启明隔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两个人多待一会儿。”裴致礼声音渐低:“这场大雪是我今年碰到的最好的事情,它比我所预料的来得更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