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讨不来半口咖啡,最后捧着一杯热茶被裴致礼潦草打,只能说人生境遇真是令人心酸。
平川天亮得晚,日出时的金光透过雪山山巅,已近八点。
郁启明穿好衣服,在行李箱里翻找手表。
裴致礼收拾妥当,转身就看到郁启明蹲在地上,正对着行李箱一脸郁卒。
“怎么了?”裴致礼问他:“少了什么东西?”
“手表。”郁启明又在里头翻了一下:“大概是忘在那个小旅馆了。”
手表倒不贵,只是戴了有两年,郁启明这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恋旧,旧物遗失在不具体的地方,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不免有几分惆怅。
裴致礼没说话,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块,拉起郁启明的手腕,直接给戴了上去。
戴完了又端详了一下,不太满意地蹙了一下眉,对郁启明说:“不太适合你,勉强用一下吧。”
郁启明低头也看了两眼,对裴致礼说:“要不还是你自己戴吧。等出差回去了我自己去块新的就行。”
裴致礼说:“……要买新的?你没有其他的手表吗?”
郁启明讲:“嗯,没有的。”
裴致礼听到了郁启明的话,握着他的手没忍住紧了紧。
他低声重复:“……没有?”
郁启明低着头没看到裴致礼的表情,一边伸手要去解裴致礼的表,一边讲:“嗯,我对手表又不感兴趣,能用就行。”
郁启明的手指还没解开表带,裴致礼直接把他的手一把扯开了。
郁启明抬眼看他,对上了裴致礼一张又冷又沉郁的脸。
裴致礼不开心得太明显,郁启明立即笑着改口:“——虽然不适合,但是我戴着其实挺好看的,要不这两天先借我用用?”
可是郁启明的改口似乎还是没能讨好裴致礼,他的表情里带有一种郁启明不能十分清晰理解的…痛苦。
虽然他很快就收敛了那一份痛苦,他低下头,给郁启明调整了一下表带。
本来还挺好的气氛莫名其妙就变了调,好在郁启明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这一份过久的沉默。
郁启明挣开了裴致礼的手,走到一旁拿起电话看了一眼。
行,又是他。
郁启明朝着裴致礼扬了一下来电人信息,然后走到床边望着窗外的雪山开免提接起电话:“喂,李总?”
李昶岸从郁启明一脚跨出s市就恨不得给他一天一个电话,连天追问行踪,仿佛只要他们一步没有踏进平川,他这颗心就一直吊在半空里放不下来。
李昶岸问:“小郁,到平川了吗?”
郁启明说:“还没呢。昨晚风大,我们提早下高。”
李昶岸笑了两下,说:“裴总是被那大雪给吓到了,现在都谨慎过了头了。”
郁启明也笑了一下:“有钱人更惜命嘛。”
“你这话当着裴总的面说的?”
郁启明说:“那我可不敢。”
裴致礼无声地对郁启明说: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