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舒婉轻所想的那样,直至抵达安城,都没有再碰到那男人。
火车站人潮汹涌,仿佛又回到排队下船的时候,四周都被堵得密密麻麻,不畅通的空气令人窒息。
好在等候的时间不长,且她们这回可以从商务座通道出去,并没有耽误太久。
车站外晴空一片,明媚的阳光令人怡然,也将舒婉轻心里最后一点担忧驱散干净。
来接她的是在舒家做了许多年的老司机,也是陈梅的父亲陈志义。
舒婉轻不记得他叫什么,只在每年他带着家人去掸邦探望陈梅时,客气地称呼他一声陈叔。
陈志义因为女儿回国,一早就在车站外等候,隔得老远就看到他在车门边挥舞双手,脸上的笑容更是收敛不住。
但在看到舒婉轻双手空空,只肩上背着一个小包时,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记得在掸邦的时候,舒婉轻都没有让陈梅做事的,现在看来只是做戏给他们看罢了,背地里还是把他闺女当佣人。
拿钱办事,陈志义不好说什么,只三两步上前从陈梅手上接过行李箱,不再让闺女辛苦受累。
“小姐,请上车吧。”
对比起陈志义在掸邦时的热情讨好,舒婉轻能明显感受到他此时的冷淡。
她也不在意。
马上就要回到舒家,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车子在马路疾驰,舒婉轻端坐后排,安静看着车窗外属于安城的风景。
她回忆起很多事。
有上辈子被歹人折磨的痛苦,也有母亲还在时的温存。
记忆里,舒家门前种了许多月季,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地被系月季围绕整个小院栽种,四季花期不断;藤蔓月季簇拥在铁栏杆两侧,将冷硬缠绕,用花枝包裹。
进了大门绕过正中间的喷泉下车,往左看是大片攀爬的葡萄藤架,藤架旁扎了一座秋千,那是外祖父亲手给她搭建的;
往右是大片草坪,平日开聚餐派对或者烧烤小聚,都在这块地儿,外祖父还说等她长大些,就给她买只金毛犬,到时候就在草坪和狗狗一起玩飞碟。
只可惜她还没有等到那天,外祖父就病倒在床,只能靠着医院高额的机械维系生命。
后来外祖父去世,母亲成天以泪洗面,没活两年跟着郁郁而终。
因为上辈子自己的惨状,舒婉轻其实有些记不太清和母亲他们相处时的温馨。
只这会儿离舒家别墅越来越近,脑海里时不时划过从前他们还在时的画面。
可惜车子很快停在舒家别墅门口,目光略及车外,记忆里温情的画面瞬间消散,舒婉轻眼里的温和也被狠戾取代。
“小姐,已经到家了。我绕弯去停车,您要不在门口下吧,省得一会儿还要跟我们绕原路。”